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蹭着他,祝七又说:“你怎么这么好呀。” 他夸完男朋友,即便知道关心姗姗来迟,仍是问:“痛不痛?” 徐景祎:“不痛。” 那样一个小小的伤口,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毛绒团子那么喜欢,他当时只觉得,很值。如果当时还是毛绒团子的祝七表达出还想再要十个八个的,他大概也会去做。 “那你好厉害,还会做抱枕。”祝七忍不住又夸他。 “……现学的。” 徐景祎轻咳,似乎也不怕更丢人了:“给你的那个……是第三个,在那之前有两个做失败的,都扔了。” 果不其然,身后的仓鼠笑得更开怀。 笑了会儿,祝七忽然往前倾,“吧唧”一声,一个很实在的亲吻撞在徐景祎脸颊上。 男人稳健的步子缓了一缓。 “幸好,”祝七说,“你当初没有拒绝徐景卉。” 徐景祎没说话,将他往上掂了掂。 片刻,轻声地回应:“幸好。” 幸好,他将这只小仓鼠照顾得还不错。 正文完 第二天,祝七和徐景祎回到贝果镇,一是要做些准备,二是……这么大的事,总得让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放心。 祖父祖母暂时留在了宠物基地。 祝七不是没有去过人类世界,然而作为宠物去工作和这次出于私心,通过另一种方式去往人类世界,是两件不同的事。 祝父祝母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担心。 “这太冒险了。”祝父神色严肃。 祝母面色略有迟疑,斟酌再三,问道:“如果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徐景祎如实相告:“无法预测。” 过于诚实的答案让祝父祝母再次沉默了。 最终,夫妻俩的目光一致落在了祝七身上。 这个举动似乎是多余的。 当事鼠的决心早已坚定地表明在二人紧握的双手上。 这时徐景祎补充道:“我能保证的是,无论成功与否,七七都能安然无恙。” 祝父祝母最终也没说什么,既没有支持,却也没有激烈反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照往常一样相处,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徐景祎一点儿不着急似的,祝七却有些按捺不住。 就在他打算自己去找父母好好聊聊时,他和徐景祎被叫去了书房。 书房对祝七来说不陌生,但徐景祎是第一次来。大概是之前祝琉透露“藏品”信息的事被祝父知道了,这让祝父万般警惕,恨不得给书房上三把锁。就连平时徐景祎从门口路过他都得瞅好几眼。 虽然就算不进去看,徐景祎也能想象到里面有些什么。 事实也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一进门,墙壁上满满当当的“挂饰”就吸引了徐景祎的目光。 有照片、有画作,还有一些像手工艺品的东西…… 徐景祎看见了祝七说过的那幅浑身沾满颜料拓印出来的“自画像”,也看见了祝七啃过的那块树皮。如祝琉所说,装裱那块树皮的裱框显然是近期新换的,裱在正中间的树皮也能看出被保存得细致完好。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是他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出来“这是祝七”的东西。 每一件都是这个仓鼠家庭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看到这些,徐景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祝父板着张脸抱臂站在一边,祝母像个导游似的,面带笑容地领着徐景祎一件一件地看过去,并附带讲解。 “这是孩子们换下来的乳牙,”祝母看着裱在墙上的七颗小小的仓鼠乳牙,看了眼徐景祎,突发奇想地抛了个问题,“能分辨得出哪个是七七的吗?” 几颗小小的仓鼠乳牙在外形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这原本也只是心血来潮的捉弄,可徐景祎只是略微停顿一下,便给出了答案:“左边第二颗。” 正抬腿往前走的祝父顿时停住,看过来的眼神很是复杂。 祝母有些惊讶,喃喃:“还真是……” 祝七眨眨眼,竟然不觉得意外。 他觉得就算放一堆乱七八糟的仓鼠毛在徐景祎面前,徐景祎也能精准地挑出他的毛毛。 接下来,祝父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玩法,又或者是和徐景祎较上了什么莫名的劲,但凡一样“藏品”里包含了多只仓鼠的东西,他就会幽幽提问:“哪个是七七的?” 徐景祎面不改色,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到后来,他甚至学会抢答了。 “哪个是——” “这个。” “……” 下一个。 “哪——” “这个。” “……” 下一个,再下一个…… 不等祝父开口,徐景祎直接指出正确答案:“这个,林叔叔。” 林叔叔:“。” 看着丈夫麻木无言的脸,憋了一路的祝母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板着张脸了,明明心里高兴得很,”祝母无情地拆穿丈夫,“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 祝父用一声轻哼作为回答。 祝母重新转向徐景祎和祝七,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笑着叹了声气:“原本准备了很多想说的话,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也不需要多说了。” 祝七愣了两秒,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