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说着,眼前都像出现了场景。倾盆大雨。两个穷途末路的人就那样碰撞到一起。是朋友,是知己。可画面消失,她又敛下眼。“可没想到进了社会,大家都变了。其实我挺怀念大学生活的。”张寄说:“人总是会变的,不管大学多好,进了社会就是不一样。”“是。”文徵没什么反应:“哪怕当初那么真诚的人。”张寄拿出了一张规划书出来给她,递到文徵面前。“这是我最近一直在忙碌的另一件事,知道你不愿跟我说话也不愿意理我,但希望除此之外,你能接受我一件请求。”“什么?”“南都大学拆迁,砸倒附近居民房,当天有十二人受困受伤,一直在抗议维权。我在奔波,如果可以,希望你作为媒体记者可以帮帮忙。”“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出了那些事,我可以说吗。”张寄一直是有自己脾性的,两个人都有想法,碰撞到一起,如果一方不愿意讲,自然容易生隔阂。文徵拿过那张规划单才算明白他讲的这件事。他说:“对不起徵徵,我的一切都要为大局做奉献,亏欠你的,于公于私,没有办法。”文徵坐了半天,说:“知道了。”她拿起包和那张单子走了。张寄坐在那儿,面前是女人没喝完的半杯咖啡,风中遗留着一点她身上的香味,好像她还在那。静望良久,手心泛凉。-文徵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在像开派对一样。宋兰春不常回,一回便是这样大动干戈的沸腾架势。文徵换了鞋,把东西放进柜子里,接着进去。牌桌上已经有几个人在坐,有人在喊二筒。宋兰春在旁边倒咖啡,看见她,笑着说:“文徵回啦,今天下班早哦。”文徵礼貌道:“姑母。”宋兰春道:“来得正好,还记得吗,这是你格新创维的李阿姨,这个是世纪婚纱的张太太,快过来喊人。”文徵撑起笑,过去一个个喊过来:“阿姨。”牌桌上的几位妇人夸她,心不在焉的:“这是文徵啊?好久没见,姑娘又长漂亮了。”宋兰春说:“是啊,我一直觉着文徵比我们家纤纤还漂亮的。”说着,摸了摸文徵的脸:“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小子。”文徵附和着弯弯唇。宋南津进来时后头还跟着黎纤。那丫头今天心情不大好,穿的都是高定小裙子,进来时人却被宋南津提着,愣是进门了才甩开他的手,道:“家里有人呢,别训我了。”宋南津面色不变,睨她的眼神颇冷。“你要愿意主动把你说的那些事跟你妈说,我倒也可以不说你。”黎纤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就会逮我,无语。”文徵在磨咖啡豆,刚好听见这些话,下意识朝那边看了眼,正好跟看过来的宋南津对上视线。她一愣。连忙又撇下了眼。“阿姨都打牌呢,今天谁火好?”宋南津不怯场,看着牌桌主动走过去,声调淡淡地问。几个人都难得见宋南津一面,这会格外热情。“你猜呀,你看阿姨们谁更有赢头?”“我?”宋南津眼神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道:“那我觉得今天这输赢应该别想出来了。”“为什么?”“因为,阿姨们都不分高下。”几个人笑了起来,有人去喊宋兰春:“宋女士,你们家南津会讲话啊,平时是不很会哄女生?”宋兰春说:“那我可不知道,你得问他,我是没见着他哄哪个的,你们要是有合适的介绍给他也行,我们南津单身。”“那可以哦。”“我都不敢直视他那张脸太久。”有人问为什么。对方说:“太帅了。”牌桌又是一阵密集笑声。黎纤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不想融入,就过去文徵旁边跟着磨豆,没事也给自己找事做。“我真讨厌这时候,一些商业交际的人还得顶上去跟人聊天。你看我哥,生意场打拼久了吧,哄人溜圈的话那是张嘴就来,牛不牛。”文徵头也没抬:“挺牛的,你呢,进来时候跟你哥怎么了?”“昨晚蹦迪喝酒,早晨在帅哥房里醒的,其实什么也没干,结果刚好我哥谈生意就在那家酒店,嗯,之后一些事你也预见了。”“……”文徵跟她对眼神,黎纤颇认倒霉地拍拍她肩:“我先去睡觉了,吃饭喊我。”也只有和黎纤在一块,文徵才舒坦那么点。奉承热闹向来和文徵不沾边。就像刚刚,过场走完,其实主场还是人家的,什么圈子什么人,有的圈子人家才是真正走心玩得到一起的,她不同,所以融入不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