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文徵没敢多看,拢拢外套进去了。白天一些事好像有些清醒,令她回到现实。她以为她和宋南津之间的距离有拉近,事实上,或许还是和从前一般,哪怕他们能心平气和坐一张桌上,说话,一起玩纸牌。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和交际圈。如黎纤而言,宋南津,或许交女友了。驾驶座,宋南津拦了对方要给他的礼。今年宋兰春在外事业顺畅,不少人求着她做事办事。于是宋南津也老接着她姑母的电话让顺道载什么人,宋南津提过,今天过了,往后少把他当司机。哪怕是侄子,宋兰春也得看他几分薄面。因为她这侄子还真不一般。今天载的是他姑母生意场上一位太太加她一家子,后座家政阿姨抱着孩子,那贵太口头上感谢他的话,他都冷淡回绝了。于他而言,生意场上,该是什么样什么样,别和私人掺边。对方收回,说:“好吧,还是谢谢你载我,车挺不错的,宋兰春老说他侄子有眼光,今天见了确实如此。”宋南津扯扯唇,没应声。很快方向盘打转,拐个弯,驶进宋宅所在的街道。车灯熄灭,车锁落上,宋南津头也没回地拿着车钥匙进屋,抬步要迈楼梯时顿了下,抬眼看向熟悉方向的房间,灯亮着。仿佛那年他每次回来,那人挑灯夜读时的安静模样。黎纤这两天住家里,客房那儿经常传来不羁笑声和打游戏的喊骂声。文徵以前就习惯了,现在上班工作更甚。年底了,有件事她想和姑母说说,其实早两年前她就不该继续住在宋宅,大学毕业就该走。原先出了那事,宋兰春心里到底有愧,要她留下。她们签订了两年协议。这两年,文徵继续安然待在她们家,为宋兰春对外博名声。而有些事宋兰春那边,她们心照不宣,继续如曾经那般相处。文徵刚洗澡晾完衣服回,盆里的水倒了,她放好盆要出去,过道中,门突然打开,宋南津从外进来,文徵出去的脚步一顿。过道就亮着一盏浅橘调的小灯。还是声控的。他们在逼仄过道中相遇。他进来的一瞬间文徵就下意识看了眼楼上黎纤房间的方向,她喊了句哥,扭头就要走。宋南津说:“我这么吓人吗,每次喊句哥就恨不得跑了。”文徵脚步适时停住。“没有。”宋南津手里衣服搁到旁边置衣架上,眼睛盯着她,像毫无波澜想找出什么破绽。他说:“最近在家干嘛。”她答了:“吃饭,洗衣,睡觉。”条理式的回答,把他有点逗笑。“你回答问题倒中规中矩,是不是就差刷牙洗脸没告诉我了。”文徵眼都没眨:“因为确实做的这些。”“工作还好?”“嗯。”“分手也没什么影响。”“是。”“你只会说一个字?”文徵下意识想答不的,末了,感受到他微谑的眼,说:“不是。”室内冷空气流通,像空调里传出的,又像哪个通风口汇入。流淌在二人中间。文徵刚洗完澡,睡裙外就罩了一件薄款的外套,也是刚刚披着出去丢垃圾的。这会儿外头待久了,皮肤挨着冷空气引起一点小颗粒,她呼吸都不自觉地重。“刚刚不是别人,送了姑母相熟的一家子回,不止那个女的,还有她一岁大的儿子,以及,四十二岁的家政阿姨。别瞎想。”他道。“没瞎想。哥哥想送谁都可以,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宋南津面上笑敛了几分下去。“你倒是大方。”“实话如此。”宋南津朝她走去。文徵后退。抬眼看了下他,光线暗,什么也没瞟到,很快就收了视线,只记得他领口前的赤墨色领带,她送的那条。“分手第几天就能跟黎纤他们玩纸牌,你感情上调整得不错。”“人总要朝前看,停在过去也没什么意思。”“是,说得有道理。”他低着头,抬手捋过她颊边的碎发。“听说你今天在台里出了点风头。”她呼吸微滞。他却仍在继续。宋南津口吻轻描淡写,像是回忆:“丁达尔效应,蓝瓶子实验,挺浪漫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实验背后的语录是对谁说的呢。”文徵说:“你知道。”他轻微耸肩:“不知道,你们台里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也就是张寄和他那老师一块出去活动跟你碰了上。”他扯唇:“我还以为他们会刁难你。”文徵呼吸提了提,下意识想到,他在台里有人,或者说,他当天也在?可应该不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