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闹得极僵。就因为文徵帮张寄说了一句话,他们那群资本子弟实在把人磨得没办法了,她知道宋南津不喜欢张寄,他不喜欢她身边有任何异性。她没办法。她说:“哥,张寄母亲病重要做手术,能不能求你,给他一点医药费。钱我们能还上,只不过不是现在。”他眼皮很明显动了下。文徵知道他心里大约有波澜,却不知是为那句求,还是那句我们。他说:“多少?”她答:“十万。”其实那台手术费是三十万,她实在开不了口要那么多。可她知道,她身边认识的撒钱如土的人就他,她借,他会同意,哪怕她是闹到僵点硬着头皮来的。宋南津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为她说的这个数字,还是她为人求情的话语。他说了句和那天晚上一样的话。“为了人能这样拉下面子,求到这地步。你真厉害。”她未答,只说:“他是我同学,同病相怜的,同一路人的同学。”“同一路人。”宋南津特别轻品这四个字。“所以我在你心里就从没有归为一类人,是吗。”文徵只说:“哥哥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就算了。”他回得不留人情:“不借。”她转身准备走入雨幕。身后传来他声音。“一百万。”她脚步停住,也听见宋南津冷到至极的话。“给你一百万,让他滚。”文徵手指冰凉地微蜷,面不改色:“谢谢哥。”她想说不用这么多,十万就够。可身后又传来他声音:“但你要拿自己来换。求人,总该求得人满意。”她未动,闭眼,抿抿唇。“哥。”只这一句,她知道,他不会真的为难她,可心里也不会再留她的好。他问:“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了他,真要跟我做到这地步?”她说:“是。”他说:“为什么,是你们之间的情义真的价值千金,还是说我的一切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文徵,对你来说,我只是路边不起眼的砂砾,还是满足你空寂时分的工具?”文徵那时在想什么呢。她脑子里那一刻闪过很多东西。那时的她和宋南津除了身体上的,除了那简短的交集,也让她知道,原来宋南津心里惦念她那么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她过世的姨母,宋兰春的话,张寄母亲床前的嘱托,她痛哭的一刻。她闭眼。深夜,宋南津侧躺在她身旁,手臂遮了遮她头顶暖黄的灯光,轻轻捋她头发,声音柔得像水:“徵徵。”他总是这样喊她。徵徵。心脏没由来抽了抽。她说:“是。”他点头:“好,你别后悔。”所有思绪回拢,风吹得实在冷得不行了。文徵望着眼前辽阔的天,拢拢自己袖子,轻呼一口气。赶紧裹好衣服进去了。作者有话说:感谢金主大大们。感谢感谢。第35章头疼的文件被放到文徵面前时。她昔日的同事有些为难地站她面前。“一些素材要跑, 咱们底下的人吃了个闭门羹,进度都要赶不上隔壁组了,文徵, 还要劳烦你。”手头还有好多杂活要干, 最近千头万绪难以顾全, 文徵本就头疼。侧目看了眼,问:“什么事?”对方说了林林总总许多:“背靠大山的企业最近出大事故要人跟进,隔壁社区又出了新麻烦, 对面小学曝出食堂卫生问题, 太多了。再就是最大的噩梦, 这个月咱们组爆文量可比不过隔壁,忙不过来要扣工资呢。”文徵看了眼面相为难的同事, 知道大家也没办法。为混生活吃口饭,没大新闻怎么行呢。可她一个小职员,也没什么办法。“就没什么别的办法吗?”“有是有, 才找你。你不是有认识的人脉吗?说一下嘛,到时候看有什么办法的,进度也能比隔壁他们快。”同事说着, 玩她桌上的笔,胳膊搭她桌上去。人脉什么的, 文徵从不认为自己有那份能力。只是捷径能走, 确实没人愿意绕远路。冷雨弥漫的天, 文徵抽空去了趟罗兰酒庄, 旁边的休闲场那些人最爱聚。那里资本云集, 文徵只是打了个的士过去, 下车还有点格格不入。路费二十三元, 零也没让人找。下车, 收伞,望着眼前建筑文徵脚步犹疑。保龄球室。球道如赛道,宋南津扣着特别定制的指套,手指轻扣孔敏,完美弯身准备姿势,球投了出去。STRIKE。计分板出现一个“X”。周遭响起附和的捧场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