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津依旧淡然捏手边东西玩,突然侧过头问文徵:“渴不渴?”一直等他们聊天的文徵稍意外。不解。他还在问:“今天喝点什么,白葡萄酒,或是朗姆,这儿都有。你怕冷,还是别喝酒了,喝点热的吧。”菜单又拿起来。视线没再往旁人身上去,这么几句,意思表达得也很明显。闲聊自然结束了。那几个人有眼力见地走了。文徵说:“其实你不用顾及我情绪跟我讲话,就当生意场碰着人聊天,这种时候旁边当然要有人充当不讲话的那个。”“那怎么能行。”他笑笑,解释:“不好意思,平时出门是老有人上来说话,其实我也不是每个都认识。但应酬交际要回应。”“我知道,不用解释。”“不。”他说:“说还是要说的,毕竟女孩子容易误会,要是让人觉得我是什么滥情的,那怎么行。”文徵沉默半晌,说:“你要真有心,那就聊正事。”他招手,叫来服务员。“要杯热饮,还有,”宋南津垂眼想了想,说:“套房的地暖可以先预热,待会儿温度会低。”文徵在旁听着。做完这一切,他说:“讲吧,你要说的正事。”文徵坐直了点身,说:“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上次工作上的。”“嗯,说。”“上次的事,很感谢你。我们领导为人不正,谢谢你帮忙摆平,他革职后,这段时间我们办公室风平浪静多了。”“继续。”“台长那边有提出过要我提职,我暂时拒绝了,因为我不确定以后我还会不会继续在这一行发展,再加上专业不同,我自认没那个资格,我想,工作上我想缓缓。”“嗯,还有呢。”宋南津的反应比想象的要平静。他很适合做倾听者,对方讲什么,不论好坏他都会平静听着。可这样也有坏处。那就是他不表态,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文徵绕了半天关子,微微犹疑,道:“再就是张寄那事。你也知道了。”宋南津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皮掀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我只想说,不论如何也过了,没什么办法,我总不可能现在去抓他衣领要他把位置还我。人生过去不可追,我要么重来,要么重新规划,至于如何我得看情况。再者,其实当初我会那样做也有一些我自己的原因,暂时不好告诉你,抱歉。”他点头:“好,然后呢?”“然后。”文徵忽然也有些难以启齿。一些话,心底的,想说的,她最近做下决定的。“如你所说,工作上的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现状。”宋南津动作停住,视线完全看向她。被他这种眼神盯着,文徵心里有些发麻。“之后想了想,其实你一些话说得有道理。人活着总要往上走,有什么想法做什么事,只是生活就是这样,在哪也有一些操蛋的。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没觉得同事有怎么样,可能是从小再恶劣的环境习惯了,人的心思没那么敏感。”“嗯。”他还是这么应。她微吸一口气。“但是宋南津,你可不可以好好和我说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做?一些人生路上抉择什么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宋南津出神地看她几眼。“我是说,我是真心想来问的。”他说:“你能有这个想法最好。”“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只是……”“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他的话叫她忽而止语。宋南津难得那样认真地看她,像是就想看她心底想法,就为了看她怎么说。“嗯?”她迟疑。他难得耐心地复述了:“我说,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些,主动告诉我。”文徵心里揪了下。她看不透宋南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里又是什么想法,哪怕现在。他只是单纯问一个问题,还是有什么其他含义?她不知道。“等我想好的时候。”他笑了笑,有点自嘲。“那或许这时候我该问,你什么时候想好?”文徵抿唇。他适时解了围:“好了,继续吧。我在听。”文徵有点局促。有的话,也是打个转,又咽回去。“我承认我没办法。平时工作的,做自己的事,没别的通道。”“但我确实需要承认,或许我更想做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事。”宋南津说:“我只能说,对于你人生该怎么走,我给不出建议,因为我确实没有过多资格。但我能很肯定告诉你的是,与其为别人打工,不如自己爬起来做领导。不管工作还是学习,觉得前面的人碍眼?那就干掉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