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是审讯逼供呢。”护士一挥手,“闪开点。”康蓉只好走到一边,谢烟鹂破罐破摔,扑在床上眼睛一闭。护士说:“别紧张,肌肉这么僵硬不好注射。你们说的男生我刚刚看到了,确实是帅,放在我上学时候,最少也是个校草级别。”“我也这么觉得!”康蓉双手赞同,“而且他好酷哦,做好事不留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谢烟鹂听着分了心:“他叫……啊——!”护士趁她不注意,一针扎下去,谢烟鹂惨叫一声,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护士笑着说:“好了,注意这几天别吃刺激食物,今晚回去别沾水。”短短半天,谢烟鹂手和屁股都遭受重创,被康蓉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出去,就看到蒋兆站在门外。天已经黑透了,月亮高高挂在塔尖,被风一吹,像是一面澄明的旗帜。他靠在门前的罗马柱上,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枚小小的筹码。筹码在他的指尖灵活地翻转挪移,他微微仰着头,视线漫无目的地投向远方,侧脸在月光中,被勾勒出锋利的线条。谢烟鹂放慢步子,看着他漂亮的面容,忍不住感叹。靠,确实帅!身旁的康蓉奇怪道:“怎么不走啦?”“咱们不顺路,你先回去吧。”康蓉家就在医院附近,闻言有些犹豫:“你一个人可以吗?”“我是胳膊受伤了,又不是腿受伤了。”“你的屁股不是还……”谢烟鹂捂住她的嘴:“好了,不要再说了。”康蓉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不说,谢烟鹂这才松开手,康蓉忽然狡黠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知道你要和帅哥单独相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烟鹂说:“你想到哪去了?”可康蓉已经一蹦一跳地跑走了。那边的蒋兆早就听到两人的声音,转头看向了谢烟鹂。谢烟鹂被他注视,下意识挺胸抬头,努力自然优雅地走过去说:“你怎么还没走?”他没说话,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她。谢烟鹂接过来,发现居然是一杯奶茶,看看标签,半糖去冰,不是她平常喝惯了的口味。她怕苦,从来只喝全糖。谢烟鹂道了声谢,把手机掏出来:“刚刚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没必要。”他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只是为了给她送杯奶茶,却又偏偏拒人于千里,好像根本没有关心她。谢烟鹂伸手拉住他:“哎呀,你这个人。不转钱,起码加个好友呀。”少女的声音娇憨甜美,像是樱桃最红的那一点尖尖,她的手指也是细而白,牵住他的衣角,撒娇似的说:“万一他又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他转开视线,淡淡道:“他不敢。”“万一呢?”蒋兆犹豫,到底拿出手机,谢烟鹂立刻把自己的二维码调了出来:“你扫我。”“嘀”地一声,是他扫码完毕。谢烟鹂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好友申请已经发送成功。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笑眯眯说:“谢啦,改天请你吃饭。”“不用。”谢烟鹂又说:“把手伸出来。”他挑了一下眉,做出个疑问的神情。谢烟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创可贴来摇了摇:“问护士要的,你的手刚刚擦伤了吧?”半天,蒋兆将右手递给她,指节处,果然擦伤了,红色的伤口在苍白的手背上格外分明。谢烟鹂皱起眉来:“看着好痛。”他说:“不疼。”肾上腺素分泌的时候,人是感觉不到疼的。“说谎。”她撅起嘴来,却又泄了气,“下次还是别打人了,你的手受了伤,就弹不了钢琴了。”蒋兆嗤笑一声:“谁说我会弹钢琴?”“你手这么漂亮,就是应该弹钢琴啊!”她心疼道,“不然不是浪费了?”“有人规定?”她理直气壮:“我规定的。”他又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像是被她逗笑了。谢烟鹂不理他,拿着一张创可贴,在几道伤口上左右为难。从蒋兆的角度看去,她低着头,露出雪白细嫩的脖颈,长长的睫毛笼在眼上,像是一泓黑色的向阳花。创可贴终于轻轻落下,她的声音轻快地响起:“好啦。”他还没有开口,就看她鼓起两腮,对着他的手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说:“不痛了哦。”这一口气,甜而温软,擦过肌肤,如同蝴蝶振翅,几乎稍纵即逝。蒋兆猛地握紧拳头,闪电般将手又抽了出来。动作太快,谢烟鹂奇怪道:“怎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