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是来杀人灭口的?这种豪门公子哥杀人需要赔命吗?刚拿到的钱还没有来得及花啊qaq还好蒋兆说:“方医生,别紧张,我只是有话要问你。如果我松开手,你能不发出声音吗?”原来不是打击报复的。方自深疯狂点头,蒋兆这才慢慢将手放开:“抱歉,人多眼杂,我只能这样。”“理解理解。”方自深说,“你想问什么?”“我父亲不想让我想起之前的事?”方自深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猜的。”方自深斟酌着说:“你父亲,对你的掌控欲确实高得有些过分了。”记忆断断续续,每一次回忆都会掀起痛苦的波澜,可蒋兆勉强记得,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已经分居,他看着母亲的照片大哭,想要父亲带他去找母亲。可父亲只是冷冷看着他:“你是我的儿子,如果你遇事以为可以靠哭来达到目的,那你就错了。”然后嘱咐管家和保姆,任由他哭。那次,他哭得嗓子发炎高烧不退,被闻讯赶来的爷爷送入医院,抢救许久才渐渐好起来。而蒋鸿川此时,却已经飞往国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他的父亲,不需要一个软弱的、无用的、妇人之仁的儿子,最好像他一样薄情寡义,将事业作为最高的梦想,爱情至少调剂,女人也随时可以更换。最重要的,永远是利益。而蒋鸿川,作为蒋家的掌权者,发下的话,无论是谁,都不能违逆。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你知道我父亲打算怎么对待谢家吗?”这次方自深是真不知道了:“这种事,蒋先生也不会告诉我。他只是说,让我尽可能保证你会讨厌谢烟鹂。”说着,方自深苦笑一声:“这不是完全神话了心理医生吗?我要是真能催眠你,我为什么不去催眠个女明星,让她疯狂爱上我,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单身了。”蒋兆也笑了:“确实是我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既然他想让我讨厌谢烟鹂,说明过去……我……”很喜欢她吗?不敢想,不能想,只是一想,脑中的痛就没顶而来。蒋兆勉强对方自深说:“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方自深保证说,“我会出国休一段长假,蒋少爷,放心吧。”等他走后,蒋兆靠在墙上,深呼吸着,适应那股痛楚。人和巴普洛夫的狗是没有区别的,疼痛、悲伤、绝望,都会让人下意识避开能够造成痛苦的行为。可他已经见到了谢烟鹂。那些痛苦,就再也不足以阻挡他了。可他……暂时不能去见她。只是想起她,他的唇角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笑容扬起,渐渐又成了痛苦。他将后脑重重磕在冰冷的墙壁上,用一种痛苦去抵抗另一种,可这世上没有一样苦楚,比得过遗忘。遗忘过去、遗忘自己、遗忘爱情。可他看到她了。“谢烟鹂。”空洞的楼道里,蒋兆轻声喊她,一次一次,直至无声,“谢烟鹂……”-谢烟鹂轻轻睁开眼睛,看向车窗外,半晌,忽然问谢仲华:“你刚刚喊我了?”“什么?”谢仲华专心开车,慢了半拍,“是啊,快到学校了,你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天气渐渐转凉,谢烟鹂出院后,却又大病一场,不知道是着了凉还是心情不好,缠绵病榻月余,这才慢慢好了起来。此时,被谢仲华要求穿着厚厚的外套,正神情寂寂地倚在那里,望着外面发呆。谢仲华从后视镜看她,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她的乖女儿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谢仲华忍不住说:“还是在家多休养休养,大不了留一级,明年再考大学呢?”“爸爸。”谢烟鹂轻声说,“我在家总是胡思乱想,还不如来学校。”谢仲华闻言不再多说,只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最近他常常叹气,生意焦头烂额,女儿又病怏怏的,难道是流年不利?谢仲华忍不住要迷信,可是今年不是本命年啊?只是无论是不是,谢仲华都琢磨着,有空去寺里拜一拜,说不准能转运,顺便替女儿点盏长明灯,保佑她四季平安的。车子停下,学校已经到了,谢仲华本想送谢烟鹂进去,可被谢烟鹂给拒绝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做?爸爸,你快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女儿真是,太乖太懂事了。什么样瞎了眼的混账东西,才舍得拒绝她?谢仲华骂骂咧咧地走了,谢烟鹂这才慢慢往学校里走去。夏日走入尾声,树上的叶子也渐渐泛黄,教学楼中传来读书的声音,谢烟鹂仰头去看,看到了最后一只燕子,正盘旋在屋檐下,振翅欲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