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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当下,就是她人生中最为信奉的话。既要嫁给那人,就要得到夫君的爱,再不济也要得到尊重。不求夫妻伉俪,至少得要相敬如宾。她收了针,把鲜红如火的嫁衣抖落开,仔细抚摸上面的每一处绣花。这件婚服是她两年前就开始绣的,这也算是她们家的规矩。听说是崔家还未起家时的家乡风俗。由女儿家自己缝制婚服,只是崔家今时不同往日,几个姐妹里只有她尚且如此。“姑娘,”她院里年纪最小的姑娘跑进来,“谢家纳采的人上门了!”“您可要去看看?”小姑娘很是欢欣的样子。冬青斥责道:“纳采只需媒人和老爷夫人在便可,小姐去了岂不是显得不庄重。你啊,尽出些馊主意。”“冬青,”她反而听了这话放下了嫁衣,“我要去看。”她从匣子里取出面纱系着,随着冬青打算去前厅里的屏风后站着。不是她真有多在意,只是她得让别人知道能嫁给那人,她是高兴的。就像曾经无数次宴饮里,她总是无意间,让那人看见她双眼里的深情一样。赤忱诚挚的感情,只要演得足够认真,总能打动任何人。及至前厅时,谢家的人已到了许久,他们已经送上了舒雁。父亲和母亲将她的生辰八字交予对方,那一张轻飘飘的薄纸,承载着她的一生。她感觉喉咙一紧,眼眶微涩,心中苦涩,明白她的一辈子就这样被定下来了。闭了闭眼,她用力咬了下下唇,从内心的彷徨失落里清醒,重新观察堂上众人。崔家人是很重视这场婚事的,不说别的,不仅是父母亲这几日都在忙前忙后四处奔走。今日纳采,父亲更请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场。至于谢家那边,按理是应派媒人携舒雁上门说亲即可,但本朝高门重礼,除这必备的舒雁外,还会准备三十余种寓意吉祥的礼物。谢家却只让媒人带了舒雁。隔着屏风,她瞧不见堂上众人的神情,自己内心却拧巴得很。谢家今日的样子,明显就是轻视于她。往后去了谢家,怕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好过。“出来罢。”送走媒人后,她听见父亲唤她。在她十四年的生命里,父亲是比母亲更模糊的存在。若说母亲那些偏心与势利眼,让她心寒,甚至于曾经有过怨恨。那父亲就是她最不明白的存在。世人说她父亲“宠妾灭妻”,可仔细想来,和其他那些有这样骂名的人家,她父亲最多只是更疼周姨娘和崔娆罢了。大事上,就算她母亲不算合格的主母,却也从未动过她的掌家之权。父亲看着她,道:“你怕是来了很久了吧。”她摇头,乖巧答道:“并未。”“谢家怕是不好相与。”她小声道。父亲听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她头一次觉得父亲的眼神如此锐利。和他往日广袖博冠的儒生样子,全然不同不说,甚至带着几分探究。她总觉得父亲,似乎看出来了她的试探。幸好父亲很快微笑了一下,道:“不是谢家不好相与,是长公主性格如此。”这她是知道的。王夫人去世后,不到半年,陛下就为长公主和谢大人赐了婚。说来,这位谢大人也是京城里有名的“软饭硬吃”。谢家早不及昔年荣耀,只是这位谢大人生了张好脸,先是王家嫡长女嫁了他,给他谋了个军中的郎官。后来,尚了公主,更是直接一跃成了正四品的翰林学士。虽没实权,却是天子近臣,可进宫为帝王讲学的官职。“女儿听闻长公主对府中的庶子女都很好。”她回答。父亲但笑不语,她不知难到自己的消息有误不成?谢大人软饭硬吃就在于,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沾了两位夫人的光。他偏偏认为是自己做了驸马,才注定只能任个闲职。故而,对长公主极为刻薄,纳了好几房小妾不说,更是动不动就宿醉平康坊。她听父亲道:“谢庭熙不是庶子。”若是曾经,她只当父亲是说谢庭熙是外室子。当年这事是闹得风风雨雨的。谢家家主从青楼接回了谢庭熙,他说这是他与那里的舞姬所生。长公主听了这外室子的存在,只觉得自己的皇室尊荣被践踏,派人去查此事。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孩子不是她进门后有的,坏消息是这孩子是谢大人与舞姬,在王夫人病重时有的。青梅竹马的发妻缠绵病榻,夫君却在青楼里赏遍烟花巷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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