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这些年一直从未背叛过皇帝。就像崔涓早就暗中帮谢庭熙,谢如晦就像曾经凭借女人上位一样,如今又把希望寄托于谢庭熙身上。只他从未想过这一切,只因在他心底还是更站在皇帝那边,或者说站于长公主那边。他抿唇,道:“殿下,臣……”忽地门外传来喧闹声,谢庭熙清冽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畔,两人具是一愣。“沈大人,这是做什么?”不仅有谢庭熙,还有崔涓与他同行。谢庭熙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三尺白绫上,随后才打量着长公主与沈清臣。今日一事是皇后所为,谢静言是斩草除根的性子。虽说皇帝这次是铁了心想要除掉长公主,但皇后素来谨慎,当然不会埋下任何隐患。谢珩之那边有许子义调查,至于长公主这边,沈清臣和沈家表面上依附皇后,实则却是自己人。这边并不用他说得过多,待过两日沈清臣自会把前因后果写给他。不过这面上的戏还是得演。沈清臣不慌不忙,面色如常道:“臣与长公主是旧识,此番是来探望公主。”谢庭熙问:“陛下明明下旨,不许人探望长公主。沈大人这般行事岂不是抗旨,又岂不是枉顾陛下的圣意?”长公主望着眼前的谢庭熙。与往日里全然不同的样子,不再是温润内敛的样子。原来这样瞧着话少的人,逼问起人来也是如此的有气势。她只知谢庭熙是外室子,纵然谢如晦一直与他说,这人并不是他的孩子,她却从未信过。如今见这人的出现在这里,又是这般无所顾忌的作态,她心中不由浮起某个念头。谢如晦早与她说过这人并非是他的孩子,可她从未信过,毕竟这人骗过她数次,她早已不再相信他了。今时再想起,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谢如晦说的是真的。不可能。她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长公主宁可谢庭熙永远认为,这人是卑贱的风尘女子的孩子,也不愿意承认这人可能有别的高贵出身。她这人就是如此喜欢自欺欺人。沈清臣道:“臣听闻长公主获罪,心里挂念,前来探望。”谢庭熙问:“沈大人挂念故人,还要带白绫鸩酒?”沈清臣面不改色,强词夺理道:“公子并未看见我动手,又如何能说臣定是想害公主呢?”谢庭熙知道沈清臣是因为谢皇后来的,不过如今还不到除那人的时候。他拿出手里的令牌,向狱卒道:“好好看着长公主,若是再放人进来,你们便也不用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进来,他的人已经换下了之前看守的人。长公主问:“你到底是谁?”谢庭熙轻笑,如往日般温润和煦道:“殿下,您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皇帝问:“你觉得如何处理你姑姑才好?”谢庭熙听到“姑姑”这个词,心里泛起几分恶心,道:“按律法处理便是。”皇帝就是使劲想让谢庭熙,他记着自己的身份,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可惜,谢庭熙半点不稀罕这皇家血脉,宗室关系。皇帝提笔,在奏折上落笔,道:“永乐公主卖官鬻爵、谋害太子妃’纵家奴欺压百姓……赐自尽。”皇帝望着谢庭熙道:“你去送她一程。”谢庭熙点头道:“诺。”作者有话说:第七十一章崔清若翻着手中账本, 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谢府被围的第十六天了。府中的三位儿郎皆未归家,只留她和一众妇孺待在偌大的谢府。秋意渐浓,京城肃杀的寒气浸骨, 朔风哀哀, 卷起满地秋意纷飞。她垂眸望着那破败的枯叶, 像是蓦然想起什么,径直向院外走去,命令下人打开东边的侧门。门外自然有官兵守着, 她轻笑示意, 不像寻常妇人瞧不起这些戎马之人。那些小兵见她态度尊敬, 也并没有为难她。“小叔,你就让我进去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我从来没求过你。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她,好不好?”崔清若寻声望去,见徐嘉业在哭求这些日子负责守她们的将军。难怪她说对这将军没印象, 徐嘉业的小叔叔,确实是十年前就奉命驻守漠北去了。徐将军见徐嘉业这孩子,明明是将门出身, 却被他爹养得一身娇脾气,可这人身子骨不好, 徐家谁都舍不得教训他。徐将军气得想打他, 又不敢打他, 只能压下怒气, 道:“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你惦记的崔家小娘子没事, 你整日里往这儿跑做什么。”崔清若听着两人说话, 一时觉得崔清荷还真是运气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