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如果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确认短信发送过去,祝淰松了一口气,熄掉手机屏幕忐忑道:“会不会稍显油腻?”“这怎么能叫油腻?”于墨一痛心疾首,“句句肺腑之言!”祝淰觉着也对,不过不是他的肺腑,而是于墨一的罢了。两人等了好一阵,沈渥都没有回复,正当祝淰以为没戏,屏幕又恰时亮起。沈渥:“看着我长大?”祝淰后背一凉。于墨一赶紧指导祝淰,挽救道:“沈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圈内的传说,我真的好敬佩!”祝淰忍不住质疑:“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于墨一胸有成竹:“保证没问题。”过了一会儿,沈渥:“说这些话的时候……祝老师可以说服自己吗?”和于墨一相视无言,祝淰仰天长啸:“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他算是发现了,沈渥就专门克他,总能出其不意地给他致命一击。于墨一还在给祝淰做心理建设,沈渥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看着桌上的来电显示,于墨一提醒:“要不……先接个电话?”祝淰接通了电话。沈渥第一句话就是问:“是本人?”祝淰:“……”“不是。”沈渥清朗的笑声传来,似乎很是愉悦:“你台词准备得怎么样了?”一说到台词,祝淰心底又没了底:“这不……还等着沈老师指导吗?”“好啊。”沈渥答得很爽快,“我现在还有个活动,晚点打给你?”祝淰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嗯,好。”一旁听完全程的于墨一锐评:“淰儿,怎么感觉你刚刚有点……拘谨?”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这祝淰可不认输了:“哪里拘谨,我们不就是正常的沟通?”送走于墨一,祝淰拿着台本过了几遍,想到这几天的拍摄,又叹了一口气。大一的时候,表演课教授给他们的第一句嘱咐就是,演好戏的关键有很多,台词是第一步,也是基本功,台词决定下限,也没有上限。祝淰从小学播音,自认台词能过关,但在开拍《听风令》的第一天,他就受到了来自专业的毒打。电话铃声响起,祝淰不假思索地滑向接听键,贺心晚的声音传来。“在等人吗?”贺心晚现在也会跟他开玩笑了,“听到是贺阿姨的声音,有些失落?”“没有的事儿!”祝淰连忙解释,“贺阿姨想多了,接您的电话怎么会失落呢?”贺心晚笑道:“阿姨逗你的,对了,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樱樱钢琴刚考完级,你爸爸非要一起吃饭,还要我叫你回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听到最后一句,祝淰笑容滞了一下,随后道:“恭喜樱樱,明晚的安排……目前还没有确定。”“要回来的话我会提前给您说的。”贺心晚应道:“好,以你那边为主。”祝淰盯着暗下去的手机,重新拿起了剧本。接近晚上十点,沈渥来了电话。“不好意思久等了。”“没关系的沈老师。”祝淰听到了沈渥那边的背景音,似乎是刚从现场出来。“沈老师活动结束了吗?”“嗯,刚结束。”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方才的喧闹被隔绝在外面,沈渥道:“好了,现在安静了。”祝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那……我们开始?”沈渥:“你说吧,我听着。”祝淰点头,整个表演一气呵成。沈渥听得很认真,等祝淰念完,点评道:“台词记得很牢,情绪也把握得很精准。”“但是……”沈渥同样一针见血,“问题就在于,情绪拿得太精准了。”“有没有听说过情绪瑕疵?”祝淰摇头。沈渥娓娓道来:“你是科班出身,私底下也下了不少功夫,这样呈现虽然不会出错,但表演痕迹较重,没有情绪出口,就像公式化表演,很难有感染力。”“你对原着和剧本都研读得很用心,深谙人物情绪,那么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忘掉情绪和表演。”祝淰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忘掉?”“对。”沈渥说,“不是你饰演辜沉君,而是你就是辜沉君。”不得不说,沈渥还真有两把刷子。尝试按他说的方式再次代入,祝淰果真豁然开朗。“太牛了沈老师!”祝淰对沈渥的钦佩油然而生,“不愧是影坛的半壁江山!牛b啊我靠!”沈渥不急不缓道:“嗯,这才对味。”祝淰愣了一下:“什么对味?”沈渥垂下眉眼,扬起嘴唇:“比起那些浮夸的赞美,我更习惯祝老师直接了当。”祝淰:“……”高情商“直接了当”,低情商“简单粗暴”是吧?鉴于沈渥目前对他的重要性,祝淰顺着他的话说道:“懂了,原来沈老师喜欢这种风格,我也贯彻贯彻。”沈渥:“有劳。”结束通话,祝淰兴奋地抱着剧本往床上倒去,感觉任督二脉都被打通。沈渥握着手机,侧脸望向车窗外,眼中依旧夜色清明。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经纪人转过头:“上完课了?”沈渥嘴角带笑:“嗯。”Manda将金发拨到颈后,故意道:“行啊,沈老师现在还开拓新业务了,要不要给公司说一声,给你开设个教学业务?”助理小卿说:“Manda姐,那沈老师估计只会接祝老师的业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