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她多么仔细,她始终没有看到他。车辆到站,七里夏树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却也只能排着队依次跟着下车。下车的人群缓慢,于是她的心跳愈发加快。然而下了车之后,仍然没有看到夏油杰。她给夏油杰发了信息:“学长,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次回应她的不是短信,而是电话。屏幕上跳跃起来的未接来电显示,七里夏树紧张地接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从手机里听到他的声音。经过听筒的声音微处理,他的声音跟面对面时听起来略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有些疲惫。但他仍是笑着:“我怎么会骗夏树呢。”“回头吧。”“?”“能看到吗,回头后有一家店名叫一期一会。”她抬起眼皮:“嗯。”“我在这里。”那家名为一期一会的店门就在她的马路对面,隔着宽敞的马路和熙攘的车水马龙。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随着有人推门而出,招牌下悬着风铃摇晃着,黑发的少年站在门口与她遥遥相望。四目相对的时候,七里夏树仿佛听到了那里的风铃声,和着她的心弦,在鼎沸人海里成了唯一的汹涌碰撞。七里夏树撇开视线,穿过马路到了对面。她走到夏油杰的身前,故作淡定地打量着这家店,“学长还挺会挑地方的,这家店装修很好看。”夏油杰手里握着一杯柠檬水,递给她:“在等你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七里夏树接过柠檬水的时候注意到他手背的皮肤比之前黑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很久没见了,这样一点变化格外明显。她用嘲笑的语气问着自己心中的好奇:“学长这是去了哪,非洲吗?”“是变黑了吗?”他笑了笑,意识到七里夏树是意有所指。他身体向后一靠,随意地倚在了背后的墙上,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散落在肩背上,像是随时会随着风离开。店门两侧是装饰的花架,上面长满了花朵和藤蔓,他这样向后一倚,便像是陷入了繁花烂漫之中。也许是那些花朵盛开得太过生机勃勃,对比之下,反而将他显得有些疲惫。他仍是微笑着,淡淡回答她:“这次的任务过程中去了趟冲绳。”七里夏树只知道那里是海边,她问道:“那,好玩吗?”大概是她的问题问得太好笑了,夏油杰脸上的笑变得真实了一些,“是去做任务,不是去玩的。”“……”感觉到了他话里的无奈,以及把她当小孩看的语气,七里夏树不太满意,嘴硬的说:“那看来做咒术师也没什么好开心的,到处出差,四处奔波,连顺便旅个游都不行,实在没意思。”夏油杰之前会说咒术师也是很有意义的,能帮助很多弱小普通的人。但他这次居然没有反对,而是换了她的角度来说:“现在夏树有了做起来会开心的事,我也会开心。”“柠檬茶不喝一口吗?”他的话题转到了她手中的饮料上,“大多数都是甜的口味,你可能也不太喜欢喝,这个应该合你胃口。”七里夏树把吸管插好,低头时看到了柠檬茶杯上的标签,原木色的贴纸固定着一条细线,悬挂着一张小小的纸卡。她只顾着看夏油杰,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是什么?”她好奇翻过来,背面居然写着字,她念了出来:“——要把重逢留在盛夏。”话音落下,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她抬眼看向夏油杰:“学长,这家店还挺文艺的啊?”“嗯,包装很好看。”他微微低头,凑近一些看着她捏着的那张纸卡,“店员随便拿的杯子,我也没注意。”“为什么要把重逢留在盛夏,初夏不好吗,暮夏不行吗?”七里夏树嗤之以鼻:“还能重逢的人,什么时候都可以重逢。不能重逢的人,什么时候都见不了。”“夏树说得是。”夏油杰低眼笑着,顺着她的语气像哄小孩,而后问道:“好喝吗?”她晃了晃柠檬茶,“还行,不是特别甜,不腻。”“对了。”她状似无意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务刚刚回来,没什么事做,正好见见你。”七里夏树不满地挑眉:“没事做就来见我,原来我只是个打发时间的消遣?”“夏树怎么会这么想。”他略无奈。七里夏树乐了,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想。”他抬了抬头,额前柔顺的发丝拂过他的下颌,他看向这家店的店名:“一期一会。”“啊?”她也抬头看了看店名,“这店名怎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