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来自夏油杰。那时候还暗自得意,他因为担忧自己,给自己打了这么多的电话,一定是很在意她的吧。直到现在他叛逃,她才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他平时几乎不给她打电话,因为他很忙,她也很忙,很难挪出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而发短信的话,可以随时分享。那一天,他最初给她打电话的理由,是什么呢。再往前一点,是与夏油杰的倒数第二次见面。她在从事务所回去的车上,很难见一面的夏油杰却在她附近,让她中途下车。她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他说他是任务刚刚回来。他的任务很多,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因为咒术师稀缺,而诅咒大量爆发,所以每个人的任务都很多。有时候在村庄,有时候在荒郊野岭,有时候在城区,他好几次就在东京市区内做任务,却也因为任务堆积而没能过来见上一面。那一天他去了冲绳,却在回来后就见她。再往前……她忽然发现,她和夏油杰的见面并不多。就这么两次见面,居然是一年的时间里仅有的两次见面,明明,他们都在东京。家入硝子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她还坐在这里,吃了一惊:“你一晚上没睡吗?”七里夏树恍然回神,站起身时有些摇摇欲坠,她扶稳桌子,精神不济的笑:“我可以问你一点事吗。”家入硝子点头:“你问。”七里夏树把通话记录打开,给她看了最后一次见面那天,夏油杰连续不断的十几个未接来电,“那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家入硝子略一回想,“我们的一个学弟在那天的任务中死亡了。”“……”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她勉强笑了笑,“好,谢谢你。”家入硝子说道:“夜蛾老师也在找人了,但是,结果不太理想。”“有线索还是没有?”“有,但是,不太好。”“他又杀了人?”她开玩笑似的猜。家入硝子却点了头:“是。”七里夏树笑容僵住:“这次又杀了几个人?”“只杀了两个。”家入硝子沉默看她一眼,“但,这两个人是他的父母。”“……”长久的沉默在空气里搅动。家入硝子没再去看她:“我出去帮你做点吃的吧,你昨晚晚饭也没吃。”“……”“不用了。”七里夏树的手撑在桌角,手指紧绷泛白,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我还有事,就不再耽搁了。”血液在胸腔翻涌,随时都会喷涌爆发,她极力忍耐着,从他的房间走出来。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房间墙壁上有粘贴过什么的痕迹,残落的胶纸粘在墙壁上。似有预感,她问家入硝子:“他的这里贴过什么东西吗?”家入硝子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进他房间,只知道这里挂的是一幅画,不过他好像一直没画完。”家入硝子看她脸色实在不好看,“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如果你比较赶时间,我去拿点面包给你路上吃。”“……谢谢。”这次她没再拒绝她的好意。只是手心仍然微微颤抖,她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等她找到夏油杰,一定要跟他打一架,说什么都没用。她再次在他的写字桌前坐了下来,这次不再是发呆,而是以旁观者的视角认认真真看着这个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书一排一排摆放整齐,像他无论做什么都认真的性格。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某一本书里夹着几页纸。七里夏树随手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本以为只是随手写的东西,然而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她愣了一下。湖泊。诅咒。轮回。她记得这个湖,是她在郊区拍戏的时候,信号不好,只有那个湖周围有一点微弱的信号,于是她每天都去那里蹭信号给夏油杰发信息。有一天她在湖边听到有人跳湖,仔细看了才发现是诅咒之类的东西,她当时手机信号不好,上不了网,于是让夏油杰帮她查。但后来太忙,她把这事给忘了。这个时候看到这张纸她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她翻了翻,似乎是查到的东西很多,他写了很多详细的东西,但还没有完成,可能是想完成后才交给她。最开始是一些跳湖的社会新闻。几年前有人在这里跳湖,是个小姑娘,是这附近的住户,跟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谈了恋爱,后来才知道男人已婚并有一个孩子,男人的妻子找上了她,后来她来这里跳了湖。再往前是十年前,有个已婚的妇女,新婚不久,但是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丈夫也在同一天出了车祸,她抱着孩子的尸体到这荒郊野岭投了湖,是后来景区管理人员在湖里发现了尸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