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随便问问,那我也不耽误您时间了……”“夏油吧。”“您说,……,什么?”老奶奶顿足,挽着菜篮子的手停了半天,抬起头很确定地说:“对,就是姓夏油。”“瞧我这记性,刚刚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户人家平时没什么人来往,我也是之前听他们说起男人死了才听了一嘴,所以刚刚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奶奶热切地说着,没注意七里夏树僵硬的表情,挽着菜篮子慢悠悠的走,“姑娘,你上别处去找吧,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我先回家了啊,我孙子还在家里等我呢。”七里夏树在抽离的思绪中回了个礼貌的笑,“……谢谢,您慢走。”老奶奶是个热心人,回头时还朝她挥了挥手。目送着老奶奶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七里夏树才缓缓转头,看向了这户昔日的邻居。初露的太阳如同一把金色的细砂,从层层叠进的云际铺陈开来,将暗沉的天色一笔又一笔抹亮。她久久的站在院子前,这两栋房子在连绵的巷子里再普通不过,可是此时揉在她的眼睛里,却如同两粒硌在眼睛的沙砾,只要稍微眨一下眼睛,就会忍不住想流泪。直到手机振动,她才缓缓回神。是太宰治的电话。她摁下接听,拿到耳边后,没有说话。太宰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夏树姐姐,现在怎么样?”她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胸口起伏不定的颤抖,“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所以才让我来这里。”难得的,这次小兔崽子没有扯东扯西。他承认道:“是哦。”七里夏树手指扣紧手机,眼眶是止不住的酸胀。许久后,缓缓说道:“谢谢。”“也不用跟我说谢谢啦,毕竟从现在开始,夏树姐姐欠我一个人情。”太宰治天真又无辜的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欠揍。她没忍住笑,尽管眼泪一直在眼眶酸胀的翻涌,“行,欠你的。”“夏树姐姐打算怎么还?”“下次请你吃饭?”“算了吧,还是让夏油请我吃饭吧。”“我厨艺不差!”“但是还是让夏油来比较好哦。”她微微仰着头,努力将眼泪憋在眼眶里,“行,下次一定是夏油给你做饭。”巷尾的围墙外,黑衣西装的下属将钱给了刚才的老奶奶。回头时在围栏外的长椅上看到了太宰治,下属说道:“老太太把她知道的都跟七里小姐说了。”树影婆娑,摇曳落下的影时明时暗的落下来,太宰治在光影里抬起头,“哦,那她是什么反应看到了吗?”原本缓和柔软的语气,他扯了个嘴角,听起来又变得没心没肺,“哭得厉害吗?”下属一时摸不清这是在关心还是在取笑,如实说道:“我没注意。”太宰治的脚边是一朵野生的蒲公英,已经开满了茸毛,在无风的时候静止不动,花枝上的茸毛摇摇欲坠。他托着下巴,盯着那朵蒲公英,百无聊赖的语气:“这样就很无趣了啊。”下属有点摸不准头脑,“太宰先生……您费了半天功夫,就是为了看七里小姐哭?”“嗯?”太宰治淡淡抬眼,柔软的头发在眼睫上落下漂亮的弧度,他眨了下眼睛,然后又望向了天际。片刻后,他微微俯身,继续盯着脚边那朵毛茸茸的蒲公英。然后他轻轻用手指碰了碰满是茸毛的蒲公英。本就摇摇欲坠的蒲公英顿时在他的手中四下飞散,没有风的时候,原本飞不了多远就会停下。但偏偏这时起了风,于是蒲公英在风中越飞越远。太宰治看着那粒飞得最远的蒲公英,原本落寞而又冷静的眼忽然多了些柔软的笑意,“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吧。”“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七里夏树迅速拿上自己的存款,数了一下数字,足够买好几辆机车了。她去了车行,从备忘录里找出中原中也给她介绍的型号款式,直接给了车行的工作人员。整个买车的过程不到一个小时。但她还不怎么会骑,上次在横滨的时候,中原中也虽然教过她,她也骑了几圈,但怎么说也算不上熟练。她把机车买回来后就停在了公寓的院子里。然后她就去了盘星教。到了盘星教,远远的就看见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个人在院子里玩,看到七里夏树后,高高兴兴的跑过来,“夏树姐姐!你今天又来啦!”菜菜子和美美子一左一右围着她,“但是今天夏油大人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七里夏树有些诧异,“他不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