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乎他受过的伤,只关心他倒下的时候有多疼。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覃晚盯着那个冰冷的,血红的,写着“手术中”的指示灯牌,目光逐渐坚定。她这段时间总不敢多问盛斯航的过去,总在想自己还能留在他身边多久。可刚才,盛斯航牵着小女孩走过来时的那个眼神,让覃晚终于意识到,他有多想保护她。她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她还有什么需要害怕的?覃晚只后悔,自己没能更用力一些地抱紧他。在他晕过去的瞬间,她后悔自己所有的逃避怀疑不安。……小女孩的伤口看着多,但强势不算严重,最需要注意的是有些许骨折的脚踝,其他地方医生都帮她处理好了,基本第二天就可以好得差不多了。她想着还在手术的大哥哥,和难过的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大姐姐,歪歪头从病床上单脚跳下来,然后扶着墙走到手术室门外。酒店管家首先注意到她。“Are you ok?”小女孩站在覃晚身边,低头弯腰去看她埋在膝盖上的脸,想知道大姐姐现在是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是很痛吗?“I'm fine.”“I'm not hurt. I'm fine.”她又重复强调。小女孩认真地盯着她,嘴里突然叽里咕噜了一通覃晚听不懂的话。应该是阿拉伯语。覃晚有点迷茫地抬起头。酒店管理听得懂,笑着回复了小女孩一段话,才把刚才的对话翻译成英语说给覃晚听。“她刚才跟你说,为什么没有受伤,还会掉眼泪呢?”“她问你,没受伤没挨打没被欺负的话,也会到处都疼吗?”“我跟她说,是因为大人会心痛。”“她就问你是不是有心脏病。”覃晚有些应付不了这种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小朋友,她定睛打量了女孩几眼。女孩很瘦,但不算矮小,应该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现在终于像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着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女孩听懂了,又叽里咕噜地描述了起来,表情仍有激动和惊魂未定。管家凝神听着,表情也有些惊讶。“她说,刚才她从难民区出来想去街道领面包店每天发给难民和流浪汉的救济面包,一路上被两个男的尾随。”“后来她实在觉得不对劲,想跑,那两个男的还有同伙,一帮人,把她抓住拖走,打了一顿。”“然后把她拖上了一辆改装救护车,里面有手术台。”“是器官贩卖……”覃晚喃喃道。“是的,明显是肮脏的黑市器官贩卖,不知道为什么挑中了这个小女孩。”“她说,盛先生应该是正好在附近目睹了这些人绑架她的过程,在她刚被拖上车捂着嘴打麻醉药的时候,他就出现了。”“他打倒了在车外面守着的所有人,车里的人后来拿着手术刀下去,也被他打倒。”“最后,那个钳制着她的医生,想拿她做人质,把她拖下车威胁盛先生,她不敢动,盛先生举起双手放松动作,慢慢靠近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偷袭了。”“也是在那个瞬间,她趁那个挟持她的人兴奋着,踢爆了他的蛋,从他手上挣脱。”“盛先生看她脱困,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所有人。”“然后把她救了出来。”小女孩拍拍覃晚不断颤抖的背,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转着脚腕,很低声地对她说:“sorry.”作者有话说:第68章 失忆手术时间比众人想得要长一些。小女孩饿了很久, 又受了惊吓,熬不住要去睡了,覃晚让酒店管家去陪她,自己依旧坐在手术室门外。没有人在她身边转移她的注意力, 覃晚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红得刺眼的光牌上。度秒如年。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几次接近窒息。终于, 心不知道被捣烂到什么地步了,才终于,看到那血红的灯跳成绿色。盛斯航已经彻底脱离危险期了,里面的医生一个个走出来,覃晚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明明坐在椅子上, 却让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医生的英语语速较快,覃晚克制住焦灼钝痛的心神, 仔细听他说话。盛斯航准备转去普通病房,等麻醉过了之后可能会醒来一次,也有可能继续睡,医生叮嘱她注意观察盛斯航的状态,如果意识没清醒但是出现了痛苦挣扎的表情和动作, 就要立刻按铃叫人。因为镇痛的效果会减弱,不排除刀口疼痛起来之后,患者无意识挣扎, 导致伤口开裂。覃晚牢牢记住医生说的所有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