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看着那张多次被他翻出来的纸,上面写着所有曾经迫害过邹瀚承的官员的名字,七个人中,有两个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划去。但在剩下的人里,他们的名字像山一般压着邹清许。邹清许见识到了谢党和陆党的厉害,他们能自如地在朝中运筹帷幄,他们的权术炉火纯青,他们不择手段,他们的利益捆绑根深蒂固,错乱复杂,他根本没有一点赢的胜算。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看点书能让他内心平静。
无论在任何朝代,任何时候,书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邹清许闲来无事便去书坊。
这日他又去了盛平的一家书坊,这家书坊里,儒家经典、应试之书、医书、文人文集、杂记、占卜书等应有尽有,还能找到不少宫里没有的通俗小说,邹清许接连翻看了几本后休息眼睛,他无意中朝坊外望去,竟看见某位祖宗在这一带闲逛。
这位祖宗温温润润,笑眼盈盈,端方有礼,像竹子一般清直,又像白莲一般高洁,简直像一股和煦春风,邹清许却感到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他心想不妙,连忙悄悄往坊外走,趁梁君宗发现他之前,自己先行消失。
可惜他刚想走出书坊,梁君宗已经往这个方向走来了,情急之下他忽然看到了从书柜另一侧走来的另一位祖宗。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想见的人都能见。
邹清许想都不想,一把拉过沈时钊挡在自己身前。
阳光照进坊里,一地泛金的流光。
紧窄的空间里,邹清许和沈时钊缩在两排书架之间,几乎贴身看着对方。
不等懵逼的沈时钊开口说话,邹清许将一根食指抵在唇前,轻声急着说:“帮个忙,我躲个人。”
他故意半蹲了一点,让自己矮沈时钊一个头,躲在他胸前。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