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吴贵说:“朝中最近发生了不少事。”
吴贵不敢多言,只敢顺着荣庆帝的意思说:“可不是吗。”
初秋的凉意漫了上来,春夏经过仿佛是一眨眼的事,转眼间,荣庆帝忽然发觉,自己左手边似乎空落落的。
他端起药碗,问吴贵:“你说,最近宫里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吴贵抬头想了想后又低下头:“奴才不懂,宫里哪里有变化呢?”
“不懂就算了。”荣庆帝低头喝了一口汤药,苦涩立刻蔓延到整个口腔。
人似乎是在一瞬间变老的,生了一次病后,荣庆帝的身子一直不好,调养了很久也没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不同的是,曾经他喝汤药时满面愁容,面目甚至有些狰狞,如今倒能若无其事的喝下去。
吴贵到底跟了他那么多年,揣摩道:“宫里有下人们传话,都说锦王最近过得不好。”
废话,陆党的人都倒下了,他能过得好么?
“嗯。”荣庆帝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望着窗外的红墙绿瓦,却没再说什么。
这不是困扰他的事情,真正困扰他的事情是——曾经谢党和陆党再怎么闹,也没有哪一方彻底赢过另一方。
无论是朝局还是他,仿佛都被人牵着鼻子走,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膀右臂中的一方已经消失了,而且再也回不去,是谁在操控这股力量呢?
不知不觉中,荣庆帝不动声色地喝完了一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