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赵知颐最先确定的价格是多少, 但孟则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折打的好像有点多。
不过对于赵知颐来说,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放好手机,赵知颐叹口气,他身上没力气,坐起来都费劲儿,便又躺了回去。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被孟则的信息素包裹着,他觉得很安心。明明是那么凛冽冰冷,还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却让赵知颐在冬夜里感知到了难以言喻的温暖。
孟则从身后抱住他,赵知颐艰难地睁开眼睛,“……你干什么又抵着我。”
沉默了两三秒后,孟则忽然把他抱起来,赵知颐没骨头似的软软瘫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下一秒听见孟则说:“你给得太多了,我有些惶恐。”
赵知颐:“quot
孟则说:“再来一次,这次不收费。”
赵知颐:“……?”
孟则真该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还是狗叫。
……
都说人在极端疲惫的情况下是不会做梦的,但赵知颐还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具体梦见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清晰的就是孟则在黯淡天色里那双同样黯淡的眼睛。
那是在灵堂的休息室里,彼时玻璃窗外的天呈现一种冬季特有的沉重的铅灰色,有风拍打在玻璃上,发出轻轻的楞楞的响声,那时候未曾注意的细节在梦境里一一分明,赵知颐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见过孟则那样的眼神。
就好像在强忍着什么,又好像在决意放弃什么,总是冷淡的黑色眼睛都变成了天空一般没什么色彩倾向的灰色。
睁开眼的时候,赵知颐感觉到眼角有什么东西坠落,他下意识抬手去摸,触手温热,是他的眼泪。
“……”赵知颐迟疑地坐起来,又砰一声摔回柔软的床上,他喝酒断片,昨晚上的事大部分记不清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