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枕寒依言抬起手,垂眸看着那玉色指尖搭了上来。她的指甲也如玉一般莹白,不似常人般带着血色,十指纤纤,和她的人一般,简直如同上好的美玉雕就一般。指尖停了片刻,而后离去。他手掌微动,几乎想将那手拉回来牢牢握住,再不让离开。缓缓的,他收回了手。“药效起了些,你最近大概会做些梦,不过没关系。”曦光面色如常的说,“你再忍忍,一年时间到了就好了。”这人肝火躁动,怕是没少起念。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粉色,秦枕寒眉梢轻动,笑道,“好。”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脸,剑眉入鬓,墨眸深邃,看着便是金昭玉粹的俊美雍容,倒是生了张好脸。曦光收回眼神,忍不住笑了笑,谁能想到,这种看着就尊贵骄傲的人竟然也会做春梦呢。她觉得很有意思,面上的笑也浓郁了些,可冷不防一抬眼,就对上了秦枕寒无声注视的眼。对方一扬眉,曦光忙不迭的就收回了眼,一派正经的去继续制药。这人威势太重,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由他做来,也好似暗带审视。好似在问她是不是在笑话他一般。虽然她的确是在笑话他就是了。秦枕寒看着她一副此地无银的模样,眸光滑向那被腰带束的浅浅一握的腰肢。指尖轻扣,他想起了帐中那片春色。笑话他?丝毫不知某人一派正经的表皮下藏着的疯狂,曦光每日偷空制药,嗅着陪伴着她长大的药香,总算觉得这宫城不算太过难熬了。秦顺安越发的忙碌,整日里都能听见宫人谈论起那些在崇文馆读书的王子们。谁文采出众,谁精读经史,谁被大学士另眼相看。种种流言不断,让这座上辈子在曦光记忆力无比压抑冷漠的宫城,变得热闹起来。曦光悄然间和东宫女眷的来往变多,秦顺安倒是没太在意,若是能让曦光有些趣味,别整日想着离开,那他倒是也乐见其成。只是,赵嬛音……一想着近来屡次失手,他压了压唇角。何必负隅顽抗呢,早晚都是要死的,乖一点不好吗?时间荏苒,时间仿佛一转眼,就进了三月。春色更甚,御花园中大片的桃花又开了。浓郁的香味被风送入各处,便是隔着远远的东宫也能闻见。在香味中,曦光睁眼醒来,轻轻翻了个身,忽然轻哼一声,感受着腰间的酸软,她脸颊一红。半坐起身,她抬手掩胸,只觉胀痛更甚。思及昨夜梦中在身上游走的手,她面上更热,腰间又是一酸,只觉最近的梦越来越奇怪了。她怎么会做那种梦?深深呼吸,半晌,感受到自己平静下来,她才起身洗漱。云芝为她梳发,这几个月来,她仍旧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宫人,其余的云葵,云茯,云苓等,都逊了半筹。“你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念及梦中她似乎难耐的哼过,曦光试探的问。“奴婢不曾听过。”这个主子很好伺候,通常都是一觉到天亮,从不曾让她们这些守夜的宫人折腾过,便是她,在伺候曦光后,也常常是睡到自然醒,鲜少再半夜醒来过。云芝说完,又体贴的问,“娘娘你是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奴婢安排人查一查。”“不,不必,我只是做了个梦。没事,不需要安排人查。”曦光算是放下心,看来自己昨晚的确是在做梦。云芝应诺,心中却是不放心,曦光从不曾做梦,忽然这样说,定然事出有因,打定了主意晚上不睡看看。恍然间又是一天,曦光入睡,云芝躺好,脑中却分外清明。她还记得曦光当初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她肯定会被太子打死的,只是这点小事,她自然要为她做好。时间渐渐过去,万籁俱静中,她心中放开,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她莫名昏沉,云芝眨了眨眼,狠狠掐了把自己。怎么回事?她心中发紧,悄然掩住口鼻。不多时,内殿轻微的吱呀一声,云芝一惊,悄然起身往内走去,刚掀开帐幔瞧见曦光床前那抹黑影,便被人捂住口鼻拖了出去。她睁大眼,疯狂挣扎,可都没有用。“怎么回事?”“下了药了,可她好像有所防备。”“除掉。”云芝听见有人压低声音说,霎时间心神俱骇。她,她就要死了吗?“不行,她是那位的贴身宫婢,贸然死了,那位定然会起疑。”天子对曦光的看重,这些内卫都是清楚的,顿时都沉默下来。“等主子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