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捂着肚子说不出一句话。 厉剑下意识捏了把段野的肚子,过程中段野细弱的反抗被无视了个彻底。 入手就是一把皮,哪还有什么肉?胃里估计都空荡荡的吧? 厉剑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你是饿死鬼吗?” 长得又苍白,瘦的跟骨架似的,还真是个饿死鬼,偏偏还投到了他门下。 “五九!” “怎么了社长?” 五九开门进来就感觉到一阵威压,社长生气了?为什么? “把医生叫来,叫人做点营养粥。” “是!” 一晚上兵荒马乱的,老社长的葬礼都没来得及操办,原因是本来准备研究葬礼菜品的厨子被薅去熬粥了。 这还不是最荒唐的,最荒唐的是被社长这般宠爱的青年把粥吐了社长一身。 此时段野被关的房间里,气氛可以说是黑沉到了极致。 他们社长一贯整洁的衣服上全是食物的残羹,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整个空气只余下了水滴落的声音。 还有那青年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这就是你抓我来的下场!” 床上的青年皮肤白的厉害,眼尾却又红的厉害,极致的颜色对比妖娆到极致。 所有人都觉得气氛黑压压的,头都不敢抬的站在原地盯着光滑的地板。 “呵呵。” 你要给我当狗吗 厉剑的威名可不是因为老社长的提拔。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名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学生,老社长虽然提拔他,但也只是送他到武打寄宿学校。 毕竟那时候他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厉剑第一次出名便是在哪个学校,因为是突然来的转校生, 长得又瘦瘦弱弱的,那时候的厉剑还只是个被捡回来没多久的小混混。 身上没几两肉,饱一顿饿一顿的,自然没多少力气。 武打学校最瞧不起的就是瘦瘦弱弱的小孩,自然少不了欺负。 最大胆的小孩甚至在夜晚的时候想要把厉剑的耳朵割下来一个,开玩笑说是要当下酒菜。 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心思有多么恶毒,当时的年代互联网还没有那么发达,连戒网瘾学校都能出现巨大漏洞,更何况这种地方呢? 可当晚那几人非但没成,还让厉剑一个人凭着狠劲剁了他们每个人一只耳朵。 事后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正当防卫”。 这只是社长人生中最小的一件事了,这社长的位置可是皑皑白骨累积上来的,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怕他。 狠人年年有,但从小就狠心的可不多,后来更是被老社长直接丢到了国外当雇佣兵,枪林箭雨皆以人类之躯抗下。 就在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以为社长会大怒的时候,只听到社长轻笑一声,和段野癫癫的笑容不同。 男人的笑声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在高兴。 “你在跟我闹脾气吗?因为我抓了你?” 那张英俊的脸骤然靠近段野,眼神充满了探究之意。 明明刚刚还各种威胁人,黑着脸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现如今又含情脉脉仿佛两人是什么亲密关系一般。 还真是疯子! 段野眼尾上挑,即使肚子抽痛,可表情管理已经ax了。 狐狸精似的对上厉剑的眼睛,仿佛没有任何黑色素的纤细手指轻点着男人脖子上鼓起的喉结,随后打圈旋转,微凉的指尖在炙热的皮肤上就仿佛炸起了奇妙的火花。 “怎么会呢?哥哥是什么人?我不过一个没什么学问的市井小民,怎么敢反抗哥哥?” 厉剑的喉咙不受控制的吞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心脏极速的跳动着,因为病态的激动脖子青筋暴起。 眼前的人儿就像是故意吊着他,以极慢的速度靠近着他,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唇齿相贴,却在他下一刻想要贴上去时又快速的后仰。 小巧的下巴微扬,段野慵懒的倒回床上,眼皮恹恹的闭上。 “我困了,你可以退下了,还有,你身上有味儿。” 周围的几个人可谓是胆战心惊,这他妈什么修罗场啊?两个疯子拉扯来拉扯去的,这真是他们能看的吗? 随着段野的撤退,空气再次寂静下来,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眼珠子就不在它该待的地方了。 时间整整停顿了一分钟,厉剑才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 “自己吐得还嫌弃自己?再困,粥喝掉才准睡。” 脱掉外套拿起粥那闲适的模样仿佛刚刚无事发生一般,一切平和的奇怪。 段野撩了撩眼皮扫了一眼,反骨的背过身用被子把自己盖住,被子里传出的声音更闷了。 “你不是说我是什么随时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的嫌疑人吗?现在直接饿死我不就好了?还免得脏了手。” 说这话的时候段野的声音毫无起伏,就连厉剑都不知道他是真心想寻死还是只做威胁了。 不过这不重要。 “既然被我抓来了那生死就由我决定,吃饭也是。” 被子被扯动,段野烦不胜烦,猛地掀开被子,掐住厉剑的脖子。 周围的人下意识紧绷起来。 段野艳丽的脸阴恻恻的。 “对一个嫌疑犯这么关心?怎么?你要给我当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