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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越的眼神好像跟他的脚有仇似的,阴沉沉,再等程渝定睛一看,那种阴暗的神情又消失不见,好似他的错觉一般。“被我吵醒了,还是没睡着。睡的好吗。”段西越说。这跟把别人叫醒让他重新睡有什么区别。程渝感到一阵火起,睡眠不足本就反应慢些,他顾不得其他,把一旁的枕头扯过来丢过去。扔在段西越脸上。在他稍微松懈时终于收回腿,连忙缩回被子里,坐回床上,向身后挪了挪。“你是不是喝醉昏头了,自己去醒酒或者赶紧去睡觉。”程渝手里抓着被单,“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段西越叹了口气:“睡不着。”“洗完手再上床。”程渝离他远远的。摸过他的脚,不洗手,段西越你的洁癖被狗吃了吗。段西越说不清是委屈还是什么的嗓音响起:“……手疼。”背对着他的身影一顿,僵持了几秒后,终于翻过身下床。“我服了你了,洗完手给你上药。”光线昏暗,程渝一时间找不到拖鞋,段西越把被踢到床底的鞋给他套好。程渝坐在床边,两手空空,嘴上一边说:“服了你了,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天天手疼,还不知道注意。”一边等人给他穿鞋。等段西越单膝跪地给他穿好鞋,程渝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跟他说,“洗完手给你上药,行了吧。咱老老实实睡觉吧,别闹了。”程渝把浴室的灯打开,段西越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毛,眼眶周围泛着红,和脸上状似无奈的神情。抿着嘴唇,露出颊边浅浅的酒窝。段西越应声,“知道了。”浴室的地尚未干全,仍有些潮湿,程渝穿着酒店统一放置的拖鞋。这类一次性拖鞋有个特点,就是极其不防滑。程渝只是趁段西越洗手的间隙,稍觉无聊地动了动腿。无意间踩到地上略微潮湿的地方,随即感到脚下狠狠一滑,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浴室空间小,这要是真摔倒,指不定磕到什么地方。破相都是轻的,说不定直接摔出脑震荡。他紧紧闭着眼睛,被段西越捞在怀里,小口小口喘气,还没反应过来。段西越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和抚拍他的后背。同时小声说:“好了好了,没事。”程渝慢慢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的怀里出来,手还知道扶着洗手台。“吓我一跳。”程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背后冷湿感强烈,耳边是哗哗不停的流水声。程渝摸了摸后背潮湿的地方,视线飘向段西越因为着急,手上被流水打湿的纱布。而刚刚,段西越就是用这只手把他捞住。他再怎么轻,也是属于男性体重。所以段西越为什么能在喊着手疼的情况下,稳稳用受伤的手把他拽起来,并丝毫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程渝闭了闭眼睛,声音有点虚:“你过来。”段西越听话靠近,想去查看他是否有磕到碰到的地方。被程渝抓住手,段西越疑惑:“怎么了,有哪疼吗。”“我不疼,你疼吗。”程渝幽幽道。说实话,段西越甚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因为程渝狠狠捏了捏他裹着纱布的手。段西越的话语在程渝听来很是苍白无力,“……还好,不是,有点疼。你听我解释。”程渝心平气和道:“我听着呢。”段西越说:“没骗你,真的疼。没好全,只是恢复的比较好,偶尔情况下,还是挺疼的。”程渝冷淡说:“哦。”半夜三更,路秋泽被苏唯约出来喝酒,醉醺醺回来,苏唯面带惆怅地在程渝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缅怀什么。忽然门内传来一阵声音,门被打开了,穿着睡衣的男人后退两步,还在护着里面人的手,“小心点。”程渝把枕头扔出来,砸到他的脸上,阴森森道:“在外边儿站着吧。”走过去的额苏唯和路秋泽听到动静便藏到拐角后,互相对视一眼。发生什么了?怕扰民,程渝没有把门关出震天响的动静,即使他内心很想。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苏唯走过来,酒都醒了,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又惹他了?”段西越耸耸肩,单手抱着枕头:“走,去你房间。”“咋了啊,我好奇!”“手伤暴露了而已。”段西越说的风轻云淡,伸出裹着纱布的手,轻松做出松握的动作。纱布已经被水打湿,他一点一点撕开来,露出早已恢复好的手。疤痕清晰。路秋泽嘲讽道:“丑的要死,劝你买点祛疤的东西,男人,还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苏唯拍拍他的肩:“兄弟,活该啊,活该。”次日清晨。段西越看似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一出门就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特意询问过店员,效果最好的,祛疤的药膏。店员挂着两个黑眼圈,见到帅哥依旧半死不活的样,随口问:“买给女朋友用的?”段西越看他一眼,淡定道:“自己用。”“哦哦,不好意思,平时看男生自用比较少见。”“没事,我发小不喜欢我留疤。”店员:“?”跟您发小有什么关系?这么听发小的话?段西越在程渝房间门口站了很久,手里拎着的早餐已经凉透。直到一个队友穿着球衣路过他,又倒退回来,“段哥,等程渝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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