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孩子很健康地成长了。”“我第二次见他是在三年前,他被安排来辅助我的任务。”“我捧着别人送的玫瑰,见到他的时候,因为觉得他好看,所以送了他一支。”“他好奇地接过去,问我‘这是什么?’”贝尔摩德笑了下,“真是笨蛋才能问出的问题。”“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当年见过的那个孩子。他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长大了,被打造成为组织最忠诚锋利的刀,但他从未见过玫瑰花。”“不,不只是玫瑰,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普通平凡的一切他都没有见过。”“他很可爱地接过我送他的玫瑰,紧张地问我‘我可以别到头发上吗?’”“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激起我的同情心吗?”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口气淡淡。贝尔摩德也回过神,她耸了耸肩膀,“只是忽然想起了往事。”又忍不住吐槽,“再说你有同情心这种东西吗?”她深知和波本这样的人打交道,提多少感情都不如直接动之以利,“樱桃他是个很单纯好懂的人,你不是用的很顺手吗?”“那就把他救下来吧,大情报专家。”波本把车停到公寓楼下,贝尔摩德下车后,封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眼前的玻璃隔绝了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闪烁着霓虹的世界。他坐在位子上发了很久的呆,惊觉手心不知何时全是汗。那么多年的时光……他就是看着这样的风景在往前走吗?波本拿出耳机。耳机连接着他留在安全屋里的窃听器。虽然安全屋足够隐蔽安全,他还是不放心。留下那么多窃听器不是为了监听,而是为了保护。屋子里很安静,他听到一声鸟鸣,似乎是窗户开着,窗外的风吹过。换了几个房间都没有听到樱桃的声音,直到切换进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波本判断那是在往浴缸里放水的声音。要洗澡吗?波本看了看时间,下午4点37分。这不是一个适合洗澡的时间点。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再然后,是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像是金属制品。继而,樱桃的身体没入水中。耳机里重归静寂。波本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条街不能长时间停车,白色马自达已经在路边停了有一会儿了,交警朝着车辆走来,打算跟司机沟通一下。他来到车屁股处,马自达却忽然发动,倏地冲出去,交警没防备,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我也没打算贴你罚单跑那么快干嘛!”交警骂骂咧咧。波本疯狂地反复拨打安全屋里的电话。快接啊!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在飞速旋转下只差要离开地面飞翔。他还觉得不够快。正常来说需要30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8分钟就跑完。为了避免闯红灯,绕了小路,车身侧翼在墙上剐蹭出一道长约半米的伤痕;期间还有三次逆行,他避开了监控。马自达停在密林深处,波本冲进安全屋的卫生间。一池波荡的血水,红色里睡着个苍白的精致玩偶。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浴缸沿上,脑袋侧枕上去,睫毛坠着水珠,神态安宁静谧。就像是睡着了。沾着血迹的刀具掉在地板上。昨天晚上,安室透就是用这把刀具切开了食材,做出一碗乌冬面。第84章 人造兵器20安室透这个时候充分展现了一个专业公安警察的冷静。他先把人从满池血水里抱出, 放在医疗室的床上,脱下湿衣服,擦拭身体, 处理伤口、换药、输血, 监测心跳与脉搏。他回来得很及时,还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换药的时候, 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安室透看了一会儿, 脸上的表情平静又冷淡。波本压抑着怒气, 在对方身上再度裂开的伤口上轻轻上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能带樱桃去医院,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暴露身份。他有一个计划, 但需要一些时间。波本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合眼了, 或许是大脑在飞速运转, 也可能是情绪起伏达到了极点, 他感受不到困意。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 好在经常受伤, 对于医治刀伤枪伤颇有心得。把手腕上的绷带也缠好, 床上的青年还在安静地注视着他。安室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对方的眼睛是空洞的, 视线落到他身上, 却感觉不到重量。像是一台忘记了设置程序的机器。安室透想到当时那个负责人的话。——在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刻,他可以启动自毁程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