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错。他是真的服了。连着两天,在两座相隔几百公里的城市,竟然能和同一个人,以意料之外的方式撞上两次。问题是,每一次都能被她占点儿便宜。这上一次吃他的面,他也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这次……廖清杉别的不敢说。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要是他俩性别对调,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人抓起来了。莹白月光倾洒而下,面对着这道两难的选择题,廖清杉暂时也选不出个最优解。只好回头,寻找着自己因救人心切一把撂飞的相机。还好,这次,他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他刚才撂飞的相机,此刻就在他身后的那滩软泥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刚才他速度太快,镜头都没来得及收,八成是得进水。看到这儿,他又有点悲极生乐地想笑。心想,这姑娘,是来一报还一报的吧。上次她手机进水,这次他相机进水。结果,弯腰,拿起相机一看。哦,还是不一样的。他的相机,不仅进了水,还进了泥。廖清杉:服了。现在的年轻人总说水逆,他也听朋友说过几嘴,但他从来不信这玩意儿。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时候回去查查了。拿起相机,看眼前的“小丸子头”安然无事,廖清杉也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掖着衣服,也顾不上形象了,大步就往外走。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看着他离开的应如是:“???”不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位大哥,你对你的救命美人,不说别的,至少应该道声谢吧。于是,音调一扬,脱口而出一句:“喂!”眼前人跟没听到一扬,脚步停都不带停的。“乌冬面!”此话一出,廖清杉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姑娘有毒。看他停住脚步,应如是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这就走了啊?”廖清杉头都没回:“我不走,留着让你继续看?”应如是声一低,语气带着可怜意:“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听她这么问,其实廖清杉很想说一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但黑灯瞎火的,小姑娘一个人,他还是没忍心:“你等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你再走。”应如是脑瓜子一转,灵感说来就来:“可是我脚崴了。”看他无动于衷,又添一句:“为救你才崴的……”看他还无动于衷,又添一句:“疼得不行了都……”与此同时,楚楚可怜的程度,也随句子显著递增。“那你给你家长或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我手机坏了,进水了,你不是知道吗?”廖清杉“.......”下一秒,把衣服一紧,无奈折返,走到她身边,把手机解锁之后递给她:“用我的手机打。”应如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惹人怜得很:“可我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廖清杉:“……”这姑娘是个坑,惊天巨坑!这会儿,他已经没多少耐心了,直接问她:“那你说怎么办?”应如是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你背我吧。”廖清杉:“……”过往人生里,他不止一次遇到过梦想被掣肘、现实逼着他妥协的境况,但不管再艰再难,他心里从来都没出现过认命两个字。但现在,他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认命吧,廖清杉。把手中的相机递给她,然后,认命般地在她面前蹲下,沉声道:“上来。”“好哒!”小姑娘声音灵动得很,双手攀上他肩膀的时候,还不忘人性化地提醒了一句,“你放心,我很轻很轻的。”这话倒是没撒谎,廖清杉没怎么费力,就轻而易举地背起了她。就是,背上之后,瞬间又感觉哪里不对了。他眸光微垂,看到一双纤纤细手,在他身前摸来摸去。廖清杉:“?”不是吧,姑娘,你吃豆腐吃个没完了是吧?虽说你是个女生,但现在法制社会男女平等,你这种行为,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你信不信。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就听到背上的人先声制人:“你衣服开了,我替你把它紧一下。”“……”“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我弄坏的,我理所应当善后。”“……”“我外婆手工活很好,等她回来,一定替你把它修好。”“……”不用了,姑娘,咱俩还是一别两宽吧。廖清杉正无语着,一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他的单方面沉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