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很细,男人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全然覆盖包裹,夜里他总爱掐着她最细的腰际顺着后背往下摁,摁得两个人纷纷心头发颤,也摁得她又疼又难割舍。他那段时间似是有心事,睁开眼时,是止不住的疲惫。他偏头看过来,绕过她的头发撩起她的下颚,缓缓道,“不喜欢秋天?那你喜欢什么?”她蹭着身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回道,“温行知。”他轻缓笑开,心事尽散,略收紧了手臂将她拥在身前。一道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温行知看了一眼后,直接挂掉。可却像是不依不饶似的,掐断了没几秒,又打了过来。再掐,再打。这样看了两个回合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不接么?”没问是谁,她知道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温行知凝神片刻,才起了身,进了书房。进去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南苡心头忽然失了重,恍了一下。以往,他接电话当着她的面就接了,不是沈青绵就是杨钊周思棋,就算是那次那位姓程的发小打来,也没见他这么刻意避开过。而且,这好像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着温行知被电话轰炸。她滑到沙发垫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晚上七点十三分。她沉默地等着,时不时看着墙上时间走向。等到时间指向七点四十的时候,书房的门轻响一声,他走了出来。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微皱眉头,走到冰箱面前倒了一杯冰水,而后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望过来。视线穿堂而过,两相望,却蕴着不可多说的微妙。她突然觉得,他刚刚是在与一个不能同她交汇的人打电话。到底是什么人,她不得而知。手上那只苹果啃了一半,没什么心情吃了又被她随手放下。她状似无意地问道,“谁啊?”“朋友。”“哦,我认识吗?”“不认识。”这样。她也懒得计较了,他的秘密多的是。当晚她歇在了温行知家里,暴雨接连着下,豆大的雨点砸在了窗子上,淹没了室内暧昧的起伏声音,她偎着他眼神迷蒙,软了声音被逼叫着“温哥哥”,紧紧贴着的肌肤也灼得人直流汗。那天他倒是没有蓄意欺负她,酣畅过后,她竟然还有余力起身喝水。当他的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大雨出神,雨势太大,对面的广告屏也只能依稀折射出模糊的光影。大概也是因为雨势太大,温行知在靠外的浴室里,并没有听见。她随手就替他挂了,挂之前,看见了屏幕上的备注是“念念”。念念。她微怔,好亲昵的称呼。星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刚才那个让温行知躲避着她的电话——也是这个念念吗?她看着熄灭的屏幕,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是妹妹,还是……她浑身一僵。一种先前从来都没有生出过的可怕念头,此刻从她大脑最深处缓缓破土而出,迅速地横冲直撞,侵占着她的理智和意识。她皱起眉头,望着那手机发愣。她告诉自己温行知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瞎,这一年来,他明明对她百般呵护与宠爱,是有很认真地在与她经营这段感情。可她心底偏偏涌上来一个声音:他瞒了你那么多事,彼此都不坦诚的情况下,你怎么就确定这种想法是假的呢?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呢?心头到底还是开始发了慌,连带着她的手也开始生了一层冷汗。她握着手机没放下,直觉这个人还会再打过来。果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那个念念再次打了过来。她想去论证那些胡思乱想,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了心神,然后接起。刚一接起,那边就传来一道清脆娇纵的女声,带着可怜的哭腔在苦苦哀求,听得人心里生生地疼。她懵了。听着那个女孩子失声哭诉着:“温行知,你这个混蛋!我不接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小时候你最喜欢念念了,你忘了吗?我们俩说好的,等我毕业了你就娶我,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过去二十年,唯一的目标就是嫁给你,你现在这又算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们两家人都已经说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嫁给你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你有别人了呢?你在怨我不顾及你的感受就出了国,对不对?”“阿温,我不许你不要我,我不管你在外面找多少情人和相好,你先回来,跟我把婚结了行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