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哥和裴清昼闹僵到了哪般地步,他更不知道裴清昼还会不会像当年一样好心。然而只二十分钟后,裴清昼便出现在了小念面前。小念上次见裴清昼还是去年春节时候。此刻,裴清昼身着高订西装,披着纯黑色大衣,从车后排下来,好似刚从某场华丽宴会抽身。“裴哥,我…我哥找不着了。”裴清昼平素爱冷着脸,鲜少笑,小念心里一直有点儿怵他。裴清昼绷着脸,不做解释,只说:“上车。”车往裴家方向去,小念没想到自己竟还记得路。春节这样盛大的节日里,裴家却不见半点儿喜气。偌大的客厅里站着不少人,形形色色,小念一路走上楼,半步没敢停。他知道楼下那些人并不是裴清昼生意场的合作伙伴或者下属,因为那些人身上都带着很浓重的戾气。小念视线找了一圈儿也没找见张姐,他跟着裴清昼走到书房门口。眼看裴清昼要进书房,他没多想,还要跟。裴清昼转回身对他说:“旁边房间没有人,你自己先去坐一会儿。”第一次见裴清昼时,小念才十五岁,他点点头,听话的停在了原地。裴清昼本来都已经带上了房门,但他却又调头走了回来,他再次打开门,叫了声小念。小念扬起视线。裴清昼向他承诺道:“你哥不会有事,我保证。”书房里的人就不多了。书桌对面坐着是个疤面男人,书桌右侧立着裴家总管事。裴清昼未落座,待关上门,便直接冷声发问:“人找到了吗?”疤面男人很恭敬的站起身,他答:“十一点左右,两辆车,出城去了西郊。”之前留在谈小凡身边的人早就被撤掉了。所以直到小念打来电话,裴清昼才知道谈小凡已经失联了将近十二小时。时间过得既快又慢。大概是在疤面男人吩咐手下行动后的十分钟内,裴清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裴清昼喜怒不形于色,接通来电。对方信号不好,通话有杂音。但对方声线对于裴清昼来说可并不陌生,是裴靖远的大儿子,裴清珉。电话里,裴清珉冷笑着说:“堂弟,叫你的狗别跟了,你那个宝贝到不得了的小情人儿可还在我手上呢。”“我放了裴靖远。”裴清昼给出条件。“不,”裴清珉又笑了笑,他声音尖锐又疯狂,“我要那个糟老头子有什么用,我要你,用自己来换他。”裴清昼轻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再担心也要保持冷静。他沉声说:“让我和他说句话。”裴清珉答应道:“好。”十几秒后,听筒里开始出现砸摔重物的巨响。又过了十几秒,裴清昼终于听到了谈小凡的声音。听筒那边变得很安静,谈小凡非但没哭,还异常冷静。裴清珉见他不知道服软,下狠手扇了谈小凡一耳光,抓着他头发把脑袋往地上磕:“你是哑巴吗?!”但他仍不能如愿,谈小凡远比他想得还要倔强。谈小凡左脸很快肿高了一片,额头和嘴角淌着血,他咬死牙关,硬生生一字不吐。裴清昼知道谈小凡拧到可怕,他对着手机说:“谈小凡,听得到吗?”谈小凡在听到裴清昼的声音后,表情明显一顿。他自己什么也不怕,但他怕裴清昼有半点儿差池。谈小凡眉宇松动,裴清珉自以为得逞,坏笑。然后,还不待他反应,他便听见谈小凡声嘶力竭吼道:“裴清昼你不要管我,不然我恨你一辈子。”总管事观察入微,他看到裴清昼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指尖颤抖。外界向来评价裴清昼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在离开裴家前,裴清昼去旁边房间又见了一次小念。小念目光希冀的看着裴清昼问:“我哥是不是没事了?”裴清昼把一个封装好的皮纸档案袋交到小念手上,裴清昼没说话,小念却好像懂了,但他不肯信。小念红着眼眶问:“裴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清昼很平静的向他陈述:“如果我没回来,你和小凡拿着档案袋去找张律师,他会告诉你们后续怎么做。”“裴哥!”小念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又叫了声裴清昼。两个都是他哥呀。裴清昼淡淡笑了下,他最后嘱咐道:“以后听你哥的话,不许淘气。”原本有一万种解决裴清珉的办法,但裴清昼不想谈小凡再受一丁点儿伤。裴清珉只允许裴清昼携带一名司机,于是总管事跟着裴清昼前往。第二天。还有一天,马上就要除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