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带着他逃跑,带着他颠沛流离,可是她不知道,他根本不想要跟她走。齐玹深深的知道,从年幼开始,他想要的东西,就在皇城之中。他才是最想要的留下的人。抛下他吧,别揪着他,烦死了。他听见自己的内心这样说。于是在后来,他真的回去了,成了皇后名下的嫡子。陆明悦还是死了,死在了一个寒冬里,苍白尸体从屋中抬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带他逃离这里了,他不会远离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真好。他想,还是有些遗憾的。为什么不把齐褚也一起带下去,这样他在后来也不会这样烦恼了。有人推开了门,齐玹睁开眼睛,沈姣出现在门口,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她说:“温聿哥哥,今天可是冬至,你可不能再赶我走了。”最近他都没有见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这让她很是高兴。她从记事起就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见不得有其他人觊觎他。齐玹站起身来,这是他又要找借口躲开她的习惯动作,沈姣一下子拦住了门,不准他走。“我都来堰都这么久了,你还对我这样。”她才不傻,她看得出来,他就是对她爱答不理。可那又怎么样,她才不在乎。“你不该待在这里,回你家去”,齐玹不耐烦道。沈常林若是下次再敢把人随便给他带进来,他就要翻脸不认人了。“温聿哥哥”,沈姣忽然软下声来,“你对我最好了,现在外面都起风了,你舍得让我去吹风吗?”她话音刚落,齐玹忽然强硬的拉开了门。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那有时间在这哄着她,毫无用处。+人走了,只留下一声,“找个人给她送回去。”白日里被她姑母烦,现如今被她这么吵,姓沈怎么不死绝。*冬至逛灯会,是大魏的每年的习俗。北风呼啸着吹,许念已经穿上的薄氅,白玉一样人的陷在毛领之下,双颊被吹得有些发红。而她对面,半月不见,少年侧颊上的弧度越发俊朗流畅,身形已经拔高宽厚了不少,玄色的锦袍衬得人高立,就是眉目间像是寒月天一样的冷。“殿下,好巧,你也来看灯会?”许念扫过他身旁的人,不是很眼熟,至少前世没有见过。乌铮觉得那一眼扫得他要死了。他们殿下本就是心情不好,在高处看了你许久,现在主动过来了,你还看我一眼,等到明日我就要被剐了。齐褚不答她的话,反问:“灯会好看吗?”怎么说那种感觉呢,就是有他无他她都能照样的过。他不来找她,她就不会主动去找他。像是随便狠狠心,就能把他给舍下。她走在人声鼎沸处,他就在那阴暗角落里窥伺。看她跟小贩说了话,看她停步驻足,看她不经意间露出笑来。怎么可以对别人那样。不行的,那只能对他一个人。面前的人似乎被问愣了,只是看着他,却没说话,齐褚换了一种方式:“灯会看得喜欢吗?”他音色配着此时的寒风,清越悦耳,只是那唇角未曾延出弧度,轻声不带温柔,却携卷上了寒风。许念已经能摸索出他的脾性,知道此时是要往前走的,最好走到他面前。果然,等她走近了,齐褚的面色也缓和了一点。冷还是冷,却不似刚才那般的沉。“上次元宵你帮我赢的灯被我挂在了院子里,比这街上所有的都好看”,许念一边说,一边说一边注意他的神色。齐褚眼睛动了动。许念又继续道:“这灯会不好看,你比这灯会好看多了。”散漫恣意被收了起来,玉面上是俊色,尤其是眉目间,深邃精致,宛若神仙颜。她想,确实是好看的。这次他动了动唇,顿了一会,才不清不明的喊了她一声“小姐”。也不知道是哪个意思的小姐。许念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似乎真的很好哄。“你为什么不来找找我?”他把魏泽一直留在她身边,只要她想就一直可以,可是她没有。许念如实道:“我怕给你惹麻烦”。毕竟,他好像真的很忙,整个堰都都在传,说是陛下器重他,给了新太子不少的任务。至于什么任务,就不得而知了。“我能解决”,齐褚目光执拗的看了她一瞬。旁边有船夫靠岸,齐褚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带着人钻进去了里间。帘棠还在岸边,许念伸出手还没有抬起,就已经被人按了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