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着唇瓣,长睫像蝴蝶扇翅轻快翕动,她喃喃细语:“茜茜,我可能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什么?”“结婚。”“??”挂完电话,心绪迟迟平静不下来,宋温听干脆去琴室弹了一会儿琴。琴音杂乱无章,但她渐渐理清了思路。时间就快指向凌晨,不知道季宴舟还会不会看手机。但她的破釜沉舟只在这一刻,她害怕慢几秒,心里的天平就会倾斜,做好的心理准备就会功亏一篑。拉开刚加上的对话框,宋温听敲好刚才的那句话,只不过意思却大相径庭:“季总,你的提议还作数吗?”—翌日,白日光线从杏色窗帘透进床上的人影上,宋温听轻轻翻了个身,继续沉睡。又一个小时后,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响起,细白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半睡半醒间,她呓语了几声,才凭着直觉接通电话。“喂?”这声瓮在鼻腔里,又娇又软,莫名带着勾人浮想联翩的意味。对面季宴舟一怔。再出口的嗓音又低又哑,他还是忍心叫她:“是我。”沉凝两秒,他继续:“季宴舟。”接着被子被掀开,衣服摩擦的窸窣声顺着话筒传入耳,激起片刻的颤动。很快,那声清明的女声再度响起,确不复刚才的媚,带着依旧的疏离感:“抱歉。”“嗯。”季宴舟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小区楼,晨雾笼罩着带来不真切的感觉,但晨光穿破云雾洒至发间,渐渐热闹的街面和人群,提醒他,是真的。“带齐所有证件,我在你家楼下。”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宋温听反应过来的瞬间,才惊觉自己光脚踩到了地板上。凉意透上心尖,她赶紧忙里忙慌的收拾。这几年极为少见的慌乱给了这个早晨。她睡了懒觉,丢了一直以来的淡定沉雅。在出门前,她反复在镜子前照了很久,又接连换了好几个发带,最终还是换成一件素净的淡粉色长裙,青丝披散,没裹发带。走下楼梯,她又不放心的翻看了包里的证件,那本户口本上面只有她和已故的外婆。宋温听一眼就看到小区门口的那辆黑色车子,停在路对面的香樟树下,低调却又神秘。她掩住情绪,转身到右边街角买了两杯粥。这才走近。在红灯路口,宋温听忍不住频频往那辆车上看,殊不知这次直接和里面的人四目相对。心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跳的浓烈。更不论,在她还没走到时,男人已经下了车。他视线牢牢攫住她,没放过一丝一毫,直到她走到面前,季宴舟视线才顺着落到她提着的袋子上。宋温听不自在,索性扬起一如既往的礼貌微笑:“你吃了吗?我买了早餐。”“没吃。”季宴舟穿着很正式,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领结,是正装,压着点肆意,看起来却更清冷了些。宋温听捏着袋子的手无意识扣紧,目光从他胸口往上,在触上光洁凛冽的下巴时,又慌忙移开。“先上车。”车内一室寂静,季宴舟目不斜视,稳稳开着车。副驾驶的宋温听也坐的端端正正,不甚熟悉。“买了什么?”直到一个路口,季宴舟抽空看过来一眼,漫不经心问道。“买了粥。”宋温听低头去拆袋子,拿出杯子装好的粥,“你要不要喝点?”她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个什么傻子似的问题。他在开车,怎么喝呢?正在懊恼时,季宴舟突然偏头睨过来,莫名笑了声:“你喂我?”果然,那股散漫劲儿冒了出来。宋温听轻声:“还是下车后吃吧。”还没说完,耳尖早已漫上嫣色。第15章 藏梦九点,民政局竟然少见的人少。公园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吹散宋温听披散的发丝,也吹醒了点混沌的思绪,她捏着手提包的指尖微微泛白,一时恍惚了下。直到身后男人好闻的气息侵袭过来,回头的瞬间对上季晏舟那双黑眸,那张俊脸无甚表情,就连说出的话堪比凉意沁人的晨雾:“怎么?想反悔?”是熟悉的冷嗤。宋温听这才发现,在她不自觉间,步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本来两个有些距离的,现在只差再退一步就能撞到他怀里。“没有。”宋温听拉开点距离,不自然的抬手锊了锊耳边的碎发,“没有想反悔。”很轻的一声轻哂,耳畔落下他似笑非笑的话:“宋老师,最好别再骗我。”话语带着威胁,但嗓音透着微哑地调笑。宋温听默默点头,不敢转头看他,视线直直落在前面一对男女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