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传来水声,不多时,那男人离开了。他消融于月色,背影匿消在旁房。张麽麽领着仆奴端了水进来,少年往梁的另一旁藏了藏。“公主,驸马爷走了。”女子似乎不多在意,只一声,“嗯。”“...的事情......”什么事?凑不过去听不清了,脑子里掀起来的热还没有消退,又怕再看见,为自身计,少年抿着唇,还是凑了眼睛过来。好在她已经坐直了,甚少拢了衣裳,居高临下,只见到她的睫羽,没再见她的眼眸。少年如释重负般,纳出一口气。张麽麽立于旁,“这汤......”避子汤和催养汤的味道,大同小异,楚凝闻了就反呕,许久不行房,身上有些不适,她翁声翁气摆手不喝。“皇弟心里催促的厉害,我知道邵瀛也开始急了,他许久不留宿,如今过来,是为了子嗣的事情。”张麽麽见女郎手抵住额,很是疲态,她的声音小了下去,“眼下,又如何急得生?”早年避子汤喝多了,太医说她本就宫寒,不易受孕。奶姆心疼她,上前给她披了斗篷。“奴婢知道公主心里苦......暂且撑一撑,只要怀上了,公主也能解脱了。”听了安慰话,楚凝心里好了许多。想到解脱,只要解脱,眼下什么都不算难,有盼头就行。他还尚未娶妻,或许.....心头以供蔚籍的面孔翻了出来,楚凝转而思及到那双相似更年幼,却更漂亮的面孔,还有他漂亮澄澈的眼睛。“那个少年,他身子好些了吗?”忽而听她问起自己,心中警铃大作,联想前因,结合主仆二人的对话。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浮上脑中......她该不会要将他养好了,用他来给她当生孩子助于解脱的工具吧?!作者有话说:第5章少年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纷呈,比起适才还要更精彩几分。恼怒,羞耻,难堪统统爬了上来。他年岁是小,即使沦落至此,也不堪用来做这番龌龊屈辱之事。越深想,越觉得有迹可循。她下江南必然是觉得这块地方远,而角斗场里头的奴隶卖过来,无需担心出身,良契的奴隶又难得找,相较而言,角斗场便是最好寻觅的地方了。难怪她一直着人关心他的身体,吩咐了郎中,快些治好他,不论是用多贵的药材都好,不拘钱财,只管用。务必在离开江南之前快些将他的身子养好。是想将他身子养好了,好将他快些派上用场。先前说好的几日回京畿,而今一再逗留。要在离江之前,是想着能够在离江之前就能够办妥,未免也太...就笃定必能够叫他委身?委身暂且不说,她是如何觉得跟他就一定能怀上,必能成?不明公主和驸马为何生不出孩子的内情,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够被当作后宅院里的姨娘一般。脸上薄怒和红愠越显,最终愤怠离开,已经探明了用场,且再做后算吧。后几日,少年都没有再去看了,虽然没有去看,但那日见到的,总爱在眼前浮现,或许是之前没有见过活色生香的场面,一遭见了,难免不好忘记。听伺候的小厮说,圣上交代的事情驸马爷已经办妥,后日就要回京了。说着说着,就惋惜起来,“只可怜又要回去了,江南这边的姑娘,说起来话调子软得很,跟京里的还真是不一样。”另一小厮笑,“你难不成还惦记上了,有那个钱出去使吗。”“没钱,还不能想了。”话头到他的身上。“你看看院里这位,出身比我们不知低贱多少倍,遇着公主,三百两给他脱了身,如今翻身一阅倒成了主子,真是命好。”三百两,替他脱身,竟然花费了这么多钱吗?少年蹙眉。真算起来,抛开不谈,她的确救了自己。这么一想,就算她真的图谋要他做生子的工具,若是偿还了的恩情,除了羞耻之外,好似也没有什么。场子里,原来也是要将他卖做玩用。摊上了公主,也算他运气。若是她真为那件事,公主又如何,不过是高贵些的恩客。内心五味杂成,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言喻,不管她有没有贪图,却也实实在在救他于水深火热。这叫恩怨分明的少年为难。二日,楚凝来了客房。听到外头的动静,他坐了起来,手指摸向被褥里的刀刃,警惕起来,更有说不明白的几分紧张。手指叩了两声门扉,没有声音,楚凝问,“方便进来吗?”含巧很是不爽,公主待这奴隶,未免也太好了一些,竟然把他当成尊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