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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肚子,叹一口气,没忍住就跟楚凝诉起苦来。“春娘有孕后,性子变了许多,总怀疑我们生了情,将来孩子生了,会抛弃她。”“我多次与她解释,安抚她,都是无用,我也不知道如何办了,长此以往,我担心出事。”如今就算楚凝有孕,板上钉钉也是在春娘后面,不必有心之人细查,捅出来就完了。楚凝看他耷拉着头,一脸烦恼。她思量片刻,虽然不道德,却也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将来都是要和离的。总归是有了孩子,不论是谁的孩子。或许可以,就算将来春娘捅了出去,那也算是驸马的失为,两朝之间,该是大禹朝亏欠了大褚的。就仗着亏欠,皇弟也不会失了助力。她轻声提议,“你我趁早也要散的,不若提早写了和离信,你将和离信送与春娘瞧,也好叫她看了安心养胎。”邵瀛不防她出这个主意。倒也是个好法子,只是听她随口就说出来和离二字,心上忽不是滋味。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好似半分留恋也无。“这......”“春娘拿了和离信,想必也会平息不与你闹了。”楚凝温顺的话恰好抚在燃眉之急上,叫他平息下来。女人的面容在烛火的照应下,显得尤其柔丽温婉,好似为她渡了一层暖光,直叫人心头更蔚籍。一时之间,邵瀛看住,迷了眼。“你觉得呢?”楚凝问了,他才回过神。邵瀛从尴尬中回神,赞同道,“不失为个好法子。”一拍即合,楚凝起身去取笔墨过来。起笔第一二个写写到和离书,怪异的,邵瀛心里莫名有些淡淡的不舍。他忽不想往下写了。想到哭哭啼啼的面孔,犹豫也去抵不过心头的那根刺,最终还是提起了笔。和离书写好时夜已深了,邵瀛从房内出来。怜煜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中,到了楚凝所在的院子。恰要碰上了出来时候的邵瀛。他藏匿在了转角处,这么晚了,恰好对上了那日行房后出来的时辰。想到这一层,少年的目光往歇了烛的房内看过去。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黑暗看不清一丝光影,不知道为何,好似又听到了她的浅吟,绕在耳边眼前晃过了风雨的模样。忽的,隐隐有抬头之势了。怜煜脸色愠烫,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动了动,这样遮掩着回了房,躺下了,更热,他体寒,许是药里也掺了起热。更难受了。长呼出一口气,猛掀了被褥,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裳,站在外头吹了一夜的寒风。一边又反思道,日子过得太好了,温热容易涨人的头脑,温饱会叫人贪懒。躁动纵然是下去了,不负众望,怜煜的高热来势汹汹,烧得迷迷糊糊。不仅如此,他还咳嗽了起来。回京的事宜都打点好了,耽搁又难,只怕外头风声起。好在,春娘有孕,交给下人邵瀛不放心。长公主身后的的人不会往外胡说,邵瀛去后,弄巧成拙了,怜煜与楚凝同处一马车。也不怕进京时,旁人见到了,恶意揣测驸马爷不在,不露脸的代替,这不正是弄巧成拙吗。怜煜有不适时,也忍得习惯了。一路忍着,上了马车颠簸了半道,扛不住一头栽了下去,吓得楚凝心神一跳。郎中跟来了,药是熬好的。喂给他吃下,楚凝便一直守着他。又得接着赶路,否则找不到客栈,就得歇在荒山野岭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是危险。马车内能用的鹅绒被褥全都给他盖了上去,嘴里却一直嚷嚷着叫冷。唇哆哆嗦嗦,牙齿在打颤,明明那样高,因着太瘦了,蜷成缩躲在马车的角落里,俊俏的脸上密布冷汗。像孤苦无依的小猫儿,没有着落时,总爱往靠墙的死角里钻,要把自己藏起来。叫人不舍,又心疼。“冷.....冷.....”怕他出事,楚凝又没法子,只能催促赶马的车夫和含巧。“再快一些。”冷汗涿湿了他的眉眼,黑发粘连载他的额头上,整个人仿佛被人淋透了。掏出帕子,要给他擦一擦,鲛丝的帕子刚碰上他的脸,才擦了眉眼。烧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一把擒捧住女人的手,碰上之后,鲛帕被挣落了地。握住之后,就再也不松了,牢牢攥稳住,似乎把这双手当作了精神支柱。也是在这一时刻,楚凝忽然惊觉,他的手竟然比自己的大出这样多。碰到了热,有了强烈的对比,冷得越发的明显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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