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裁的直?衬得他端方雅正,面若冠玉,看着清隽又轻透,散发着少年人才会有的干净气息。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的。只是要少几分俊美,敌不过眼前的少年,怜煜的容貌数一数二。怜煜知道楚凝的目光游离在他的身上。侧眼看过去没有收敛,女人看得怔愣。有几分怪,怜煜恍惚生了错觉。她像是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仿佛通过他在看别人。长公主府,大到令人咂舌称叹,富丽堂皇,只看长公主府,便可知裕安长公主究竟何等受宠了。怜煜看着匾额上的烫金大字,那是真正的尊崇无双,停有片刻的怔松。好似,昨儿个还在角斗场饱受人的欺凌。今儿个,他就平步青云了。天差地别的转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究竟因为是为什么得到了裕安长公主的垂青。她救自己回来,到如今,不求一丝回报待他好,处处体贴周到,叫他几欲恍惚。原先预算好的对付之策,全都没有施展之处,叫人无力。“阿煜,我们到家了。”怜煜看向台阶上的女人,风吹起她的耳铛,水眸灵动,似她这个人,温婉柔软。家?是她的家,算是他的家吗?“发什么愣,跟上阿姐。”扶着楚凝的含巧撇嘴嫌弃落了脚程的怜煜,“慢死了。”少年垂眼缓步跟上,进府了也没有瞎看,眼睛始终乖垂着。长公主府宽大,长廊也比寻常的宅子长廊要更宽,府上伺候的人列了三行一同过,都不显得拥挤。邵瀛先到了一个时辰,他换了一身扮相,从后角门进来。如今命府上人备了膳,府门一开,出来迎接。“公主一路辛苦。”邵瀛客套讲道,“热膳已经备妥,府内的温泉水也放好了,公主先去沐浴,就可以摆膳了。”楚凝点头,“劳烦驸马。”两人之间依然是得不似夫妻,更仿佛上君下臣,疏离客气。听着语气,楚凝待驸马,似乎还没有他这个便宜弟弟亲厚。她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这样客套。会叫他阿煜,说很多话。察觉了不同,少年心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怪异的舒坦蔓延开,待回过神,听到邵瀛的声音,又触紧了眉。“这位便是.....”在江南楚凝就提起来了怜煜,邵瀛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阿煜,来前见过驸马。”怜煜不是第一次见邵瀛,邵瀛却是第一次见他。从廊头过来时,邵瀛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垂着脸看不清样子,乌泱泱众人堆里,只觉得出众。抬起来脸,不承想,竟然生得这般俊美。站在楚凝旁,诡异到莫名地登对。邵瀛屏息一瞬,有些失言,内心很是复杂。至少,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是孩子,眼角眉梢仍然能见几分未经人事的稚嫩和青涩。本以为是个寻常见的可怜奴隶,不承想如此出挑。他若是跟着楚凝出入内外,只怕极其惹人注目。“怜煜见过驸马。”他行的男子下人礼,邵瀛心里有想法,却也不好出手管裕安长公主的事。邵瀛笑道,虚虚扶起怜煜,并没有碰到他。“阿煜既是公主义弟便也等同是我的义弟,不须行此礼,也不须客气。”“你的院子我也吩咐人备好了,在南旁处,先领你去看看,再过来用膳吧。”怜煜点头,似乎并不领情,“怜煜谢驸马恩待。”说不客气,却还是客气,那档子拉客套的话仿佛白说了。长公主是不是说错了。他哪里是怕生,分明是不识趣。分明客气,更古怪的,邵瀛莫名其妙感受他话里的敌意。用了晚膳,宫里的皇帝近侍前来传召裕安长公主和驸马进宫觐见。楚凝守着怜煜喝了药,细细交代他几句,嘱咐道若要消食散步,夜里不要贪凉多加件外衫。怜煜听着她念叨琐碎的小事,皆一一应下,她的体贴周到,激不起他的怒,一点点软化他的防备。怜煜甚至在想,她说这么多,这么晚出宫,夜里是不是不回了。怜煜没有说。楚凝临走,又吩咐了府上的人,不得怠慢。马车使到半道,楚凝问了几句春娘相关。说到这事,邵瀛面带为难,“和离书我已给春娘看,她说要收着,作为依仗...”逢春越发骄矜,应付她颇有些烦,从前去那只为了洒脱。如今倒好,满是疲累。收了和离书此举是蹬鼻子上脸,邵瀛说出来时都怕楚凝不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