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凡析拉了凳子坐上去,问他,“怎么了。”隋时抱着手臂,因为心里认为自己要问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所以他没有说话,先停顿了一下。一直以来隋时鲜少有机会为一些事情而烦恼,他不在乎的很多,但是现在却这样困囿于情绪里,急需一个解答。“要怎么哄人啊。”问题在喉咙里盘旋很久,终于艰涩地说了。检凡析连思考的时间都没花,“我从来不哄人。”“那说你以前的女朋友们是怎么哄你的。”隋时说。检凡析就简短地考虑了几秒钟,说,“堵我,每天给我发消息,一有时间就过来找我。”隋时“嗤”了一声,像很不屑这种小儿科,身子往桌上一趴。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过头看检凡析,脸上带了点不容易被察觉的笑,在笑检凡析的笨拙或是别的什么,因此让脸变得比以往柔和很多。“我问你有个屁用,”隋时说,“你就这么好哄,连生气也不会。”检凡析也没被隋时的话惹恼,反问隋时,“那你要哄谁,难哄的。“隋时情绪又很飞快低迷下去。哄难哄的,很会生气的,怎么也哄不好的艾语扬。明明隋时道歉了也不肯原谅的艾语扬。在地铁上拒绝隋时的艾语扬。隋时皱着眉,说没谁。狡辩很苍白,检凡析也没信。检凡析瞥隋时一眼,这次换成他问隋时,“吵架了吗?”隋时顿了顿,片刻才哼了一声,“我能和谁吵。”检凡析耸了下肩,习惯于隋时的不坦诚,慢吞吞地说,“和你送戒指的对象啊。”检凡析知道隋时是那种人,是什么也不肯说非要别人先提的人,通常只会旁敲侧击,抛砖引玉。如果隋时不想和他聊这个一开始就不会打开话题,既然隋时肯问,那就一定会说。但没有等到隋时开始说,班主任从外面走进来,拍了一下隋时的肩,说你跟我过来。语气不太好,表情也难看。话题被打断隋时有些憋闷,但只好站起来,说哦。跟到办公室,班主任坐下来,急不可待地用手在办公桌上磕一下,“昨天晚上查寝的时候你人去哪里了?”隋时对班主任的怒火有点茫然,低声自言自语,“昨天查寝了啊。”隋时只是很简单地说了一遍这个事实,因为他们学校很难得才会查一次寝,他偶尔逃一次居然就正好碰上了,也太点背。没想到就这短短一句话直接把班主任脾气点炸了。“不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你还有没有点高三学生的样子?”班主任重重地拍着实心的办公桌,厉声道,“之前你逃几节课我没管你,现在你是以为自己考的很好可以直接毕业了是不是?不想学就别学了直接回家!”虽然平时隋时就让人不省心,但是学习成绩抹杀一切,隋时也不犯什么大错,班主任对隋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段时间隋时实在太不像话,逃课、逃晚自习且不提,现在还迟到、夜不归宿。“没不想学,”隋时否认,“我昨天真的有事。”“你有事?你有什么事?!你还敢说?”隋时自觉很诚恳,不知道班主任怎么还要这样生气。他站得直了一点,手也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来,自然地垂放在侧边,以显示自己真诚,继续解释说,“我女朋友生病了,我去医院陪他。”隋时说得很理所应当,把这句话当成一个完美的解释,好像事出有因,班主任和他发火都是错的。况且班主任为他生气的那些都不是大事,逃课,逃寝,夜不归宿,或者是迟到,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既然是小事,那就是可以被忽略的,也不用被特意拿出来说的,就像没有人会特意去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特意为这些生气,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反正对学习隋时很擅长,怎么考也不会差,因此在学习之外有些小毛病也应该被容忍,因为隋时比别人好那么多,拥有“特别关照”也不奇怪。至少隋时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就像隋时可能有时候说话并不算好听,口不择言时也许会更加过分,但在那之后隋时会承认错误,会道歉,既然道歉了就应该要被原谅,艾语扬不应该在他服软之后还说话来讽刺他。奇怪的是,除了隋时,别人都不这么想,并且要和隋时生气,怎么也哄不好,很不合理。班主任被隋时的回话弄得更生气,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隋时一句话把他的所有火堵回来,他甚至暂时找不到别的话来回隋时的这句话。学生把“早恋”当借口,简直没法沟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