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兰看着他,但没有说话。“胡珊兰,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有负担,因为都是我欠你的。如果……如果当初我真心待你,那么如今的一切磨难,都是可以避免的。”他擦掉胡珊兰的眼泪:“这一次,这一次过去之后,如果你还无法接受我,我就离开。”“你是泽安州的同知,你能去哪?”胡珊兰忍不住嘲笑他。“辞官。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何苦呢?当初留在翰林院不就好了。”“不好。我的前程,原本就是你用跪在静思堂的那九天,换来的。”胡珊兰不太想提那时候的事了,尤其是跪在静思堂的那九天,熬的太苦,只凭着想他生生的熬过来的。可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场笑话。她推了推郑蔚,郑蔚就站起来了,离开她几步。“大人,这不是个好法子,南怀王的脸面不是那么好折损的。这档口说你我定有婚约……”“没关系,你什么都不必管。”胡珊兰还想拒绝,但又清楚这是眼下唯一的路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也意识自己终于也变成了一个卑劣的人了。哪怕不愿意接受郑蔚,却还是没有拒绝他的相助。年初五,胡泰再来胡家的时候,就意外的看见了院子里的郑蔚。但想了想,又不觉着多意外了。毕竟当初郑蔚被从翰林院赶出来,外任到泽安州的事,也在盛京闹的沸沸扬扬。“郑大人。”胡泰敷衍的唤了声,就要往里去找白姮和胡珊兰。“岳父大人找谁?”胡泰怔了怔,转头气急败坏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是我该问岳父大人要做什么才是。毕竟当初说的好好的,等我高中,就与珊兰定亲。”“还做数么?你们郑家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还有脸与我说这些?”“旁的不论,但当初这事,可是您与我家老爷说定了的。”“不作数了,珊兰已经离开郑家了。”“她是离开了,但我过来了。”胡泰还要再说什么,白姮从里面出来:“这么冷天,站院子做什么?”她是同郑蔚说的,郑蔚见礼:“夫人。正要进去,但见岳父大人来了。”这突兀的称呼让胡泰脸色难看,白姮见他脸色难看,心里就高兴,对郑蔚的脸色不觉着就好了:“进去吧。”郑蔚进屋,胡泰在后道:“我说不做数,就不做数了!”“你是她爹,我是她娘,郑大人的聘礼已经下了,我也已经应准了。怎么,你做爹的,要与旁人一齐抢你已经定了亲的女儿?”胡泰怒道:“之前一直不提,这会儿说出来,可见是为着应付!你以为南怀王是蠢的?就查不出来?”“南怀王自然英明神武,什么都能查出来,自然也知道我女儿与郑大人的缘分!”白姮自知道南怀王那日与胡珊兰说的话后,就对南怀王格外厌憎,字里行间也就嘲讽上了。胡泰气的甩手:“胳膊别不过大腿,我劝你们还是省事些,这又不是坏事!何况那郑六郎又是什么好的?他算计珊兰的还少么?”白姮瞥他一眼不言语,胡泰大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呦。”门外忽有道声音,只短短一个字,就叫胡泰打了个激灵。乔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脾气,与胡泰算是两家联姻,乔家也是身家深厚的人家,她自然不怕胡泰,反倒是胡泰有些怕她。“你,你怎么来了?”“我不能来么?”乔夫人一脸嫌弃的进了小院儿,四下打量了几眼,便与白姮道:“不与我让座么?”“乔夫人请进屋吃盏茶吧。”白姮将乔夫人让进屋,胡青羽亦步亦趋的跟着乔夫人进去,胡泰眼瞧着她们进屋,也愤愤的跟进去了。谁知一进屋,就听见乔夫人正与白姮说:“托你的福,胡家也选上皇商了,今非昔比,身份贵重。”“与她有什么关系。”胡泰嘲讽,乔夫人眼角眉梢都不扫他:“怎的,不是你把镇店的浣花锦送去宫里,才最终点的胡家么?胡家生意能做的如今,也全赖着那匹镇店的锦。”乔夫人说话的语调都叫人觉着刻薄,偏胡泰没法否认。他瞥一眼低眉垂眼的白姮,心里就怨,好端端的偏要走,不然留在胡家,哪怕每年只出两匹锦,指导织娘,也是好的。“看什么!”乔夫人斥了一声,胡泰立刻收回眼光,乔夫人就冷笑道:“你哄骗着白姮为你卖了多少年的力,不说念着旧情,还卖了她的女儿。这卖了一次还不成,如今还要卖第二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