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没有说话。允贞借口连灌青玉吃了两杯酒,笑道:“何姨醉了,快回去歇着吧。”丫鬟们扶着青玉回房去了。倪岳也对父亲说:“您一年到头忙里忙外的,便早点休息吧,我和允贞守着便是。”倪谦没有说话,闷闷的起身。青玉还在洗漱,听见声音,看倪谦沉着脸走进来,没奈何,硬着头皮问:“这些日子,先生可好?”倪谦嗯了一声。青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我没醉,先生放心。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倪谦还是嗯了一声。青玉真的很尴尬。丫环给倪谦除去外套,这回他没有拒绝;等她们都出去了,倪谦淡淡的问:“你最近可好?”青玉道:“还好,太后很关照我。”看倪谦没有走的意思,青玉颇有些手足无措;倪谦也感觉到了尴尬,转身走了,青玉终于坠下泪来。只是没想到倪谦又折了回来——出门才想起来,外套都脱下来了,外头冰天雪地的,着实冷。冷风一吹,心就冷下来,有些念头也就淡了。只是进门听见抽泣的声音,还忍不住问:“你怎么了?”青玉忙说没事,她注意到倪谦冷得哆嗦,赶紧过来帮他穿上衣服。只是当青玉的手碰到倪谦的胸口,俩人都禁不住一抖;倪谦注意到青玉脸上的泪珠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把心一横,就凑过去了。倪谦挣扎着起身,准备入宫参加大朝会;青玉被折腾得不轻,但还是挣扎着起来,想帮他收拾。倪谦按住她,长长的吐了口浊气:“你累了,多歇会儿吧,过一会儿去也不迟。”青玉反而有点不自在了:“还要梳洗呢。”倪谦一想,也是;只是面对雪肤花貌,冰肌玉骨,实在忍不住,又墨迹了一会,这才出来。春节期间没什么事,何况还有亲戚走动,因此青玉早早散了值就回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联句唱和,晚上与倪谦捉对,这会儿倒有点相见恨晚了。如今得了太后的旨意,不用入宫办差,两口子回家又庆祝了一回。倪谦搂着妻子,发出一声感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青玉在他怀里蹭了蹭:“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倪谦笑道:“你觉得我与李大成如何?”青玉笑嗔:“先生何苦将天比地?”倪谦抬起她的下腭:“还叫先生?”青玉羞红了脸:“相公。”小剧场:隐帝:祁钰,听说你老婆强迫寡妇改嫁,怎么回事?景帝:你胡说,只是不再表彰贞洁烈妇了,让她们自愿改嫁。隐帝:有区别吗?景帝:没区别吗?隐帝:寡妇不表彰寡妇,有意思。景帝:你什么意思?隐帝:没什么意思。景帝:你到底什么意思?隐帝: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景帝:舜华她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隐帝:屁咧,你信吗?这才几天,有多少冤鬼跑这里来了?都是强迫改嫁闹的!景帝:你胡说什么?又不是舜华处死的!隐帝:不是她杀的,却是被她逼死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你不懂吗?如果汪氏表彰节妇,她们怎么可能被自己亲人所杀?——这可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规矩!景帝:为了一个贞节牌坊就可以杀人,甚至可以杀自己的亲人,他们有什么事不能做的?这种人死不足惜!隐帝:要不是汪氏改变祖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枉死!景帝:这都是老天的安排,是她们的命!隐帝:老天爷可没安排她们早死,难道汪氏改名叫老天了?景帝:你强词夺理!隐帝:你冥顽不灵!景帝:你信口开河!隐帝:你自欺欺人!景帝:你无中生有!隐帝:你掩耳盗铃!仁宗:又在吵什么?隐帝:老祖宗,祁钰的老婆不安分!居然下旨不再表彰寡妇,逼死了一群寡妇,外头正闹腾呢!太祖:好好地为什么不表彰了?景帝(乖巧):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节省用度?太祖:再节省也不能省这么点银子。男守义,女守节,可是关乎世道人心的大事!隐帝:老祖宗,您听祁钰胡说,那汪氏这样无所顾忌、大费周章,哪里是为了节省钱粮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所图!景帝:图什么?隐帝:图什么,你不知道吗?图不表彰节妇,天下寡妇都改嫁,她也就无所顾忌,可以名正言顺的养面首,说不定还生两个小儿子,篡夺朱家的天下!景帝:你胡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