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以……时……打电话……”他的声音轻成一息,盛望大步往前走,他没有答话,抿着唇。盛望觉得胸口被这句话锤得全是堵塞,却不想说出难听的伤害贺舒的话。贺舒苍白的手指绞过他的衬衣:“给……林……以……”“我不想。”贺舒迷糊间一看,盛望猛然一抬头,他的眼睛有点发红,却抿着唇,眼神看起来凶狠又委屈。盛望低声说:“叫别人来……你……”“我做不到。”“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贺舒不知道盛望又是什么占有欲起作用,发什么疯,盛望这种毫不商量的姿态他实在太熟悉了,他侧转过脸,没有再说话了。酒店门被一脚踢开。盛望最先把贺舒放在了床上,贺舒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他透白的耳垂发红,身上大汗淋漓,手指扣着胸口,低声带着喘:“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盛望拿了方巾擦了一下贺舒的额头,转身去套间餐厅倒水了。贺舒眼睛闭了闭,他撑手摸到了床头的速效救心丸,攒在手里,撑着下地,踉踉跄跄的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谁知一撞,肩膀撞在墙面,痛得眉心蹙了蹙。不能让盛望碰他,他现在的身体,受不了的。他会被盛望弄死在这里。“贺叔叔?”背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贺舒蹙了蹙眉,只觉得恐惧,脊背发寒,他再用了一些力气,撞关了浴室的门,抬手反锁。盛望端着水,一眼看到了紧闭的浴室门,一大懵。他开始敲门:“贺舒?贺叔叔?你干什么?”“要么,叫我,丈夫来……要么你走……”里面有答音和着水声。盛望喉头一颤,被这声杀得竟然说不出一个字的答音。贺舒撑跪在地面,仰头倒过护心的药,咽下去,手指攒着胸口,费力的呼吸。他再见盛望,只期望不再见,再没有别的念头。外面并没有别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听不见还是身上的感觉太明显没办法再注意别的事情。贺舒靠着浴缸冰冷的瓷面喘息,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心脏受不了,不可以生气。盛望答不出那一个好字,但是他后退了两步,他最终拧紧了拳头,要是这种时候他还不能尊重一点贺舒,贺舒以后是不是连看都会再想看到他了?他手指绞得死白,最终拨打了林以时的电话。盛望甚至感觉自己周身冰凉,呼吸都是窒息,房间里是电话的嘟声,良久,盛望喉结一咽,无人接听。盛望再打了一个,还是无人接听。他轻呼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生气,他就这么放贺舒一个人在这里应付工作,知道贺舒这样的身体,居然电话都打不通?!盛望匆匆忙忙的再去敲门,却没有再听到任何答音。“贺叔叔?贺舒?”“我保证不做什么,你让我进去看看你?!”“贺舒?贺舒?!!”他的声音越加的急切,想来想去,跑到走廊里,提了灭火器,对着浴室的门把重重一砸。“贺……”盛望喉心一哽。《离婚以后》四十三四十三浴室里,浴缸雪白,贺舒微仰着下颚,他的眼睛雾气层迭,透明的水滴顺着颈线滑流,樱粉的唇瓣水润,随着一口口呼吸微张。他的手指微动,睫羽颤动,喉心溢出一声又一声压抑而没有声音的轻吭。贺舒……这是在…他素来禁欲又冷清,这潋滟的一面,直把盛望看得大脑一片空白,然而贺舒似乎是觉察到他进来,他漂亮的蝴蝶骨从湿漉漉的衬衣透出来隐约的骨形,明显一僵。贺舒喉结一滑,突然呛咳出声,身形一侧,跌滑在浴缸边缘。盛望连忙跑进了,带过他的肩膀,贺舒几乎闭过眼睛扑靠在他肩头,现在连呼吸都在发着抖。他的目光涣散迷离,呼吸一下重过一下,看起来痛苦非常。盛望一触冰凉的水温,又感觉贺舒在不断发抖,试着把贺舒搂出来。谁知道贺舒周身僵硬,他扣着他的肩膀,发白的手指死死绞着浴缸边缘,声息沙哑:“不……”贺舒神志已经极其不清楚了,盛望放低了声音小声哄:“贺叔叔,我们先出去……这里太冷……”贺舒的脊骨因为他的触碰居然颤动一定,他气息薄轻吐出一个字来:“痛……”盛望手指一僵,贺舒明显浑身上下哪里都是抗拒,那种近乎生理阴影导致的抗拒,他害怕他的触碰和靠近。过去那些时候他是怎么对待贺舒,他从来没有管过贺舒的感受,那最后两年贺舒哪次不是流着血半晕过去。盛望心脏突兀的一痛,他想起来那满衣柜被撕烂然后缝补好的衣服。过去那些一点一滴曾经给了贺舒怎样痛苦的伤痕,所以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甚至只是 他的靠近贺舒都觉得如此恐惧。盛望轻轻拥过贺舒的身体,靠在怀里,贺舒瘦了很多,隔着湿漉漉的衬衣脊背都能摸到骨头,盛望心口发疼,他让声音听起来尽量温柔:“我只想帮帮你……我保证不会疼,一点点也不会疼……”盛望打开了热水的开关,搂着贺舒坐在浴缸里。贺舒浑身都是紧绷,盛望只能轻轻揉着他的脊背,欲念让贺舒双颊都是薄樱般的粉,盛望轻轻的揉着贺舒,很温柔的抚摸,顺着他的手指滑过去,轻微的动作,贺舒唇口微张,呼吸颤抖间,眉间轻蹙,胸口起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