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盛望越看越觉得魔幻,掰过小孩下巴……这孩子,简直长得和他小时候像得有七八分,就是太黑太瘦了……盛望这么看着简直以为这是什么自己在外面留下来的私生子。盛望心里更雀跃了,老婆这是……来带小盛望了吗?老婆肯定还喜欢我!圆圆不愿意喝药咬他的手指头,盛望也还在傻笑,越看这个孩子越觉得喜欢和亲,搂在怀里爱不释手,一会揉揉脸,一会捏捏鼻子,欢天喜地的把人给哄睡着了。忙活了半个晚上,盛望重新给水炉里添好水后外面已经有鸡叫了。其实还是落雨淅淅沥沥。盛望自己穿着毛衣,把圆圆放在贺舒的怀里,羽绒服盖着两个人,自己搂着贺舒,侧枕着手臂睡了过去。耳边是柴火燃过的噼啪声。其实会冷,但是盛望却觉得那么安宁。他轻声说:“老婆,明天见。”——————贺舒其实很久睡觉都没有感觉这么暖和了,后颈好像枕着什么,温暖的坚硬的,头还有点昏沉,他试图睁了睁眼睛,还是觉得疲倦,第一个反应就是圆圆退烧了没有。他去摸怀里圆圆的额头,心里微松了口气。贺舒感觉衣摆被扯了扯,一低头模糊中对过圆圆滴溜溜的大眼睛。圆圆这孩子性子内向,也没什么表情,冷脆脆的问:“他是谁?小叔叔?”“恩?谁?”贺舒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初醒的原因更没什么劲儿,听起来温柔极了。圆圆一听就知道他还病着没好,心里有点担心,声音忍不住柔和下来:“喏,他喏——”那黑瘦瘦的小手一指。贺舒蹙了蹙眉头,猛然感觉到耳侧的呼吸,整个人一惊醒,他好像躺在谁的……怀里?贺舒一睁开眼睛,回转过头。高挺的鼻略微混血的五官,微卷的头发……贺舒简直连呼吸都停了,猛然惊坐起来。“你……”他说完这个字突然感觉心跳一剧烈,心口剎那绞痛——“颦砰——”盛望咚的一下摔滚了下去,人嘟囔了一下,剎那睁开眼睛。他入目就是贺舒突然扣过胸口,下颚垂低了低,唇色剎白,盛望砰的一下坐起来,半跪在地方扶着贺舒的肩膀。“贺叔叔,你,你,你乖,你冷静……”“我不是故意搂着你睡觉的,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出去。”贺舒看起来惊得不轻,声音都发哑。“贺叔叔……”盛望又喊了一声。“我松手你就倒了……”他这句嘟嘟囔囔的。“要不先等你好了……等会等会……我拿了药的,我找陆琛开了药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手忙脚乱在行李箱里翻。稀里哗啦的翻出来一个药瓶,倒了一颗药在贺舒手里。贺舒觉得连头都开始痛了。盛望怎么来了这里?他再看一眼圆圆的脸,觉得头更痛了,尽管根本没那种原因,是任何一个孩子他晓得了也不可能不管,可是圆圆就是长得……当着盛望被抓包这件事就理解起来无比尴尬。他简直像个爱而不得收养替代品的变态……贺舒越想越觉得呼吸困难。手指被推了推,盛望倒了很少一点水,摇来摇去应该不那么烫了,推放过来。然后他就看见头上还沾着枯草,满手烟灰,鼻子都是灰的盛望咧开大白牙对他十分乖觉的笑:“你先吃点药。”这画面在贺舒的认知里相当于科幻片了。养尊处优富家子弟的盛望怎么可能跋山涉水的来这种穷乡僻壤?哪怕以前旅游爬个山都死不答应的人,贺舒再看看那个各种生活用品带了个全的行李箱,甚至还有拖鞋,沐浴露……要知道盛望这种马大哈出门会带身份证就已经是一趟给足了面子的旅行了。贺舒忍着脑子里稀饭一般的乱吞下了那颗药,靠在墙壁顺着呼吸。盛望瞟着就觉得心疼,贺舒坐起来羽绒服只盖着清瘦的腰线,毛衣领口隐约露出纤瘦的锁骨,劲侧白皙,他的肌肤后来总是毫无一点血色,靠在发灰的泥墙上,闭着眼睛胸口起伏不定。盛望小心的把羽绒服拉高一点,贺舒剎那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是疑惑的,完全清醒的贺舒,眼神已经恢复了冷漠沉静。他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盛望听到这话喉咙一堵,他怎么就不想他是因为他来的呢?贺舒的眼神越疑惑他越心堵,堵完又一股绵绵的酸涩,他必须要给贺舒确定。很多很多的确定,他深爱他的确定。他对视过去:“老婆,我找了你很久。”唯恐贺舒不信,盛望拿出手机把他联系的那些私人侦探所给他看:“你看,一个星期,我找了八家找你,是这家找到你的,我还付了十八万块……加了八万块急……”贺舒明显微愣,他的眼神茫然了那么片刻。但是他很快回过神来,低声说:“别乱喊,我有丈夫。”可说完这句话,贺舒又微微沉默了会,他扣在玻璃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盛望,我和以时本来就有……一点矛盾,我这次出走……和你没有关系。”《离婚以后》五十六五十六“盛望,我和以时本来就有……一点矛盾,我这次出走……和你没有关系。”贺舒觉得眼前的状况特别奇怪,他想了很多种盛望的动机,最终总算找到靠谱一点的原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