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路阳脸腾地一下子红涨起来,抬头瞪他:“你就说想不想吧!”向时州认真摇头:“我家教很严的,我不会随便在外面找屁|股的。”盛路阳:“……”家教严说话还这么淫|荡奔放,真有够装模作样的!盛路阳不甘心,冲人积极推销自己:“可是我质量很好啊!知根知底的,你大不了以后就只找我一个人,不和别人不就好了?”向时州不理他。这跟直接交男朋友有什么区别?他都懒得拆穿盛路阳的意图。说话间,刷卡进门,盛路阳要洗澡,趁人没注意,将手提袋全塞向时州怀里,然后三两步窜去浴室,砰的一下关上门。向时州有点愣,不知道这人作什么妖,转身关上门,忽地听身后那人喊一嗓子:“向时州,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考虑,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我也是有廉耻的人!你错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向时州气极反笑,大步走过去,立在浴室门口。“不用考虑,我不喜欢自作多情的类型。”“那搔首弄姿的呢?”“……”向时州咬了下牙,“有病吧你!”浴室里,那人笑声清朗,哗啦啦的水声重新传了出来:“时州,我们做个约定吧,就是那种如果到某个年龄还没遇见合适的人,就和身边的好哥们儿共度余生之类的约定,怎么样?”“滚,谁跟你是好哥们儿?”向时州无情拒绝,随手将衣服鞋子放在就近的木柜上,漫步去沙发上坐着,然后掏手机搜查待会要去的KTV。“现在八点半,给你唱两个小时够不够?”里面人应了声,提醒:“你别买那种带酒水的套餐啊,都是假酒,咱们到时候叫外卖!”“知道了。”向时州低头拨拉着界面,还是下单了套餐,但备注把酒换成了鲜切果盘。“诶,时州,”里面人好奇地问,“你妈怎么评价我的?”向时州头也不抬,“关你屁事。”“是说我配不上你吧?”里面人大力搓着泡泡,“但我还年轻啊,你告诉她,我有的是机会能做到和你门当户对,我看过你妈的人物访谈,她不就喜欢有学问有素质的青年才俊吗,我就是啊!”“你是个屁,”向时州泼着冷水,“那都是说给媒体听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四十多岁就已经是混迹商律政界的老油条,她难道会对着镜头掏心掏肺?我们全家人都是做生意的,你觉得我妈会和一个满嘴物理和数学定理、闲着没事就畅享宇宙和黑洞的学究型后辈有共同话题么?”“哪里就学究了,为人处世是一种哲学,物理也是一种哲学,万物都是有联系的,而且,”里面人啧了声,“你说的什么畅享宇宙,我也没那样过吧?”“你不是要考博士么?”向时州说,“你早晚会变成那样。”“你这是刻板印象,我也可以做一个快乐的博士啊。”“这世上有快乐的博士么?”“如果有个叫‘向时州’的人陪我作伴儿,那么世界上就会诞生一个特别快乐的博士啦!”“是么,”向时州忍不住翘起嘴角,说,“想的还挺美。”“时州。”“嗯?”“你是不是在笑?”“……没有。”向时州立刻冰冻起表情。里面人传出一声荡漾的轻笑,没再说话。少刻,门把被拧开,遍布整间屋子如鲜亮绸缎般雪亮的光下,缓缓豁开一道暖黄柔和的光。有人推门出来,一步又一步,行走间,脚边洒落一地水珠,而水滴如银。向时州神经一紧,抬眼朝那人看去。淋湿的赤脚,往上,两节突出的脚踝骨,再往上,裸露白皙的小腿,继续往上,一截雪白浴袍角。视线一顿,接着往上——盛路阳浴袍裹得严严实实,正抱臂倚在墙边,满眼不怀好意冲着他笑:“请问你在期待什么呢?我的大少爷。”向时州脸庞染上一层薄红,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快换你的衣服。”盛路阳淡淡一笑,拿起柜子上的衣裤,转身去浴室换衣服。关门前不忘提醒那人:“向时州,我其实挺不耐烦一句话说两遍的,但你,你陪着我出来了,我就再说一遍:就这一晚,我让你如愿,但如果你不肯给我机会,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你仔细想好。”沙发上的人低垂下眼,绷着脸,手指攥了下裤边,紧抿着唇,沉默。盛路阳等了半分钟,见人没反应,心中说不上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缓缓关上了门。向时州安静了会儿,低头摁开手机,看向小姨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你什么情况啊?怎么不喜欢人家了还跟他大半夜在外面玩儿?我没你妈那么事儿多,你连我都糊弄?还是你把自己糊弄了?几次三番编辑了条“不知道”,向时州又都删掉了,这消息他一直未回。他当然可以随便搪塞个理由,但又不想骗自己,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盛路阳惹他生气难过总比令他开心的时候多,他不清楚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喜欢。盛路阳换衣服出来。向时州抬头去看。一身白与卡其色搭配柔和,本该显得这个人很乖,偏偏盛路阳是个棱角锋利的男生,再温柔的衣装也能让他穿出浪荡不羁的感觉来。他拎着袜子和鞋,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穿。向时州将带来的大衣扔过去,说:“干净的,送你了,明早也会很冷。”“谢了,”盛路阳拿过衣服放到一边,继续穿另一只鞋,玩笑道,“你今晚上可亏大了,出来一趟,送这送那的,自己落不着一点儿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