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一巴掌扇在对方肩膀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正沉睡的人瞬间被扇醒了。“谁让你那么抱我的!”哪怕是背着也行啊!向时州下手不轻,盛路阳惊吓过后,起床气都没了,他打了个激灵,差点从被窝里弹起来。“干嘛突然又打我,”他控诉,“我又没碰你!”“你欠打!”说着,向时州又扇他一巴掌。盛路阳不服气地抬头,还未辩解,眼睛就先直愣住了。向时州瞪着他,恍然不觉自己的衬衫扣子全解了开,胸膛雪白,腰腹间线条起伏明显的沟壑,还有,左边衬衣从肩头斜滑下,左胸前一颗浅色的*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春光乍泄。盛路阳攥紧了床单,鼻腔一阵热流涌动。向时州低头一看,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又抬腿狠踹他一脚。“谁让你解我衣服的!”盛路阳猝不及防,险些被踹下床,他两手及时扒住床沿,回头理直气壮地辩解:“是你先嚷嚷着热,我才帮你解开的!”“你如果不躺这儿,我能热吗!”“你如果没睡沉,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能把你带回来吗!”“那你可以再开一间房啊!”“凭什么再开一间,我才没你那么浪费!”“分明就是你抠门!小气鬼!”“你才小气,我难道会对你抠门吗?!”“怎么不会!你第一次要请我吃饭的时候就很抠门!”“那是从前!现在你可是我喜——辛、辛苦苦逮到的人,”盛路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你现在微信给我通过,我所有的钱都转给你!”“谁稀罕,你那点儿积蓄还是留着给自己多买两瓶AD钙吧!”向时州哼一声,摁开一盏床头灯,借着昏黄的暗光,掀被子下床。他站在厚重的窗帘前,抬手一个个系着衬衫扣,瞥向盛路阳,不放心地问:“你没给我小姨打电话吧?”盛路阳也哼一声,闭眼挺尸在床上,不回。向时州穿好鞋,走去沙发上拿外套和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五十。他叹了口气,回头嘱咐道:“我走了,你记得定闹铃,明天早点起。”盛路阳睁开眼,扭头望向他:“你去哪儿?”“回家。”“那我呢?”“什么你呢?”“我给小姨打过电话了,”盛路阳舔了下嘴唇,“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怎么还没开始照顾就要走了?”暗光里,向时州忽地拢紧臂弯间的外套,他咽了咽喉咙,避开对方投射过来的暧昧目光。“在KTV喝多了,我乱说的。”“你都没喝多少。”“好了,都这个点了,你休息吧。”向时州去拧门。“时州,”盛路阳匆忙坐起来,急急地叫住他,“我、我都把里面弄干净了,你真的不来吗?”“……”向时州转过身,皱眉看他:“盛路阳,你能不能别总靠这一招勾引别人?出卖色相是你的拿手好戏是吗?你什么都不在乎,也一点都不珍惜自己吗?还是你觉得只要我们做了,之前一切问题就都好说了?”盛路阳被说得脸上发烫,羞愧地低下头,手指绞着床单,支吾道:“难道不是你先想……想的么?我……我就只对你这样过,我不是这种人。”向时州语气随之放软,说:“我知道,但我不想你每次都用这种方式,你对我这样,对别人也——”“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啊!”盛路阳皱眉打断:“你怎么老是羞辱我?我本来也不习惯这样啊,是因为你爱听,我才……我才……”“向时州,自从认识了你,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回想起他这一周跟吃错药了似的,为了见人一面,五点半起,凌晨两点睡,成天幻想着会在某条路上和人制造一场浪漫的偶遇,台词都编了无数条,大中午饭点儿骑着辆快报废的电动车,顶着三十多度的太阳绕着各家高分餐厅跑来跑去……真是有病,明知道人家总是像打发宠物一样敷衍他,他还要故意扮成宠物的样子去取悦人家。眼泪无声息簌簌掉落下来,连珠成串,砸在手背上,溅出水花。向时州愧疚得不行,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帮他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说你。”盛路阳偏过脸,不给他碰。向时州将手搭在他肩上,掌心缓缓向上,抚摸着他的后颈,哄道:“乖宝不哭了,我留下来陪你,行吗?”盛路阳哽咽一声:“你明天又装不认识我了。”“怎么会?”向时州轻声安慰,“明天也认识。”“后天呢?”“后天也认识,每天都认识。”盛路阳抬手抹了下眼,抬头看他,说:“那你现在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向时州果断拿过手机,当场把盛路阳的微信大号——昵称是和小号相反的YZ,还有手机号都给他放出来,说:“你也不能再哭了。”他真见不得这个人哭。盛路阳吸吸鼻子,起身走去浴室。“我去洗个脸。”“去吧,你出来了不用关灯,我还没洗漱。”盛路阳闻声回头,试探道:“里面……也有个大浴缸。”向时州没忍住一笑,问:“然后呢?”“没,”盛路阳清咳了声,“就、就是提醒一下,可以泡澡什么的。”“不用,”向时州笑说,“我淋浴。”盛路阳点点头,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把脸上的泪痕都冲掉,然后扯了几张抽纸巾擦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