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扭扭的:“你带我画。”共享五感这种高阶术法,哪怕修为已到半步飞升的他操作起来也是有限制的,需得肌体接触,陌归尘这一咬,唇瓣无可避免地触碰到闻笺指尖。脑海画面,也顺势传给对方。“好端端的,怎么画为师?”“辟邪。”“……”闻笺隐隐笑了一下,笑着说话,嗓音是含糊的:“没大没小。”听起来温和又纵容。还有点暧昧。陌归尘忿忿咬了咬笔头,好吧,是他自以为暧昧而已,闻笺这不解风情的老男人才不愿和他清醒沉沦,不然,他们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不对。应该是徒孙。也不对。是儿子。啧,关系好乱,难怪不提倡□□。未关紧的窗,漏进缕风,吹散屋内浮动的那么丁点旖旎,也将人吹醒半分。陌归尘别开脑袋,右手却自觉伸到闻笺面前,“昂”了一声,算是给自家师尊一个台阶。“我看不见,画不了。“快点,磨磨蹭蹭的,到底能不能行?”话刚完,他感觉手背被覆盖上一层软柔的帕子,闻笺便是这般,隔着帕子握来。陌归尘:“……”魔尊大人没忍住掀了个白眼,臭讲究!*二人从画室出来后,魔尊大人带走了画卷,还顺走了自家师尊亲手剥的那碟子开心果。集市陆陆续续挂上街灯,烛光明明灭灭的,夜里的风也温柔,吹得人软绵惬意。闻笺见人心情好转,也跟着笑了笑:“喜欢吃这个?”陌归尘斜觑一眼,把最后一颗果仁塞进嘴里,慢悠悠掐了个清洁术净手,如实开口:“不喜欢,又咸又干巴。”“那你怎么还——”闻笺话未完,就被陌归尘拽着往前跑了几步。他刚想抽手。徒弟已提前一步松开。闻笺情不自禁低头,定定望向刚被徒弟拽过的手腕,上面似还残留着一层余温。盈盈发暖。“你发什么呆呀!“快过来!”恍惚一声起,闻笺微有滞涩攥紧手掌,任由指甲掐进掌心肉,循声抬起头,迟疑看去。青年一袭红衣,正站在盏灯笼下,转过身子,面向他招手,轮廓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唯有那道笑真实清晰,指指某个小摊:“我要玩这个,给钱。”听着徒弟这使唤人的口吻,闻笺敛神,抿唇,到底也没说什么,朝人走过去,变出袋灵石。接过灵石,摊主扯出温和的笑,递上几个竹制的圈子,连忙解释:“这地上摆着的物什,但凡能套中的,都归公子所有。”陌归尘拿走竹圈,斜瞟闻笺,灵机一动,眉眼划出丝狡黠。他挨近闻笺,懒洋洋抬起手肘,撞撞自家师尊:“师尊换个位置,这里是风口,你站在这里影响我发挥。”说着就把人往摊子边上推。闻笺望着又在睁眼说瞎话的徒弟,亦不知这人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到底不愿扫兴,只默默遂了徒弟的兴致。他手上还拿着先前的画卷。地上划出块地,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玩物吃食。陌归尘则来到对面,与他隔着这片地儿。那人仿佛在算计距离与力度似的,指尖穿过竹圈,若有所思转着把玩,好半晌,才挽出漫不经心的笑。起手,挥臂,竹圈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最后直愣愣穿过卷轴。就这么套进闻笺的手臂。摊主:“……”好家伙,套哪呢?我是你们调情的一环?而后,他果然听到这位颇为风流的红衣公子笑吟吟问:“是不是套中的都归我?”中年男子挠头,摸着刚落口袋的灵石,真是钱难赚,屎难吃。本来单身四十年就烦!但,秉承一贯的职业操守,他挽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礼貌微笑,配合道:“啊……是,是是是……套中的都归公子您。”陌归尘心满意足扑过去抱住闻笺:“好,师尊归我了。”闻笺:“……”闻笺再次默默举起戒尺。陌归尘:“……”魔尊大人咂嘴推推人:“不解风情!”无趣的老男人。他兴致阑珊砸下余下的竹圈,一溜烟似的走了。夜晚的镇子热闹不已。陌归尘没走多远,便遇见前方有个大围栏,围栏中的,并不是寻常箭靶,而是些逃奴,被抓回来,丢进场内,供人射杀玩乐。老板正在吆喝:“路过的公子小姐,来看一看,瞧一瞧咯喂!一箭一灵石,百发百中者,射死一个返两灵石,诚信经营!童叟无欺!”陌归尘停在摊前时,已散了几批一箭未中的人。其中一名满是心疼:“真难射!亏了亏了。”另一人愤然不悦:“主要还是这些贱奴真能跑,怎么没被打断腿,打断腿估计就不好躲了,无趣无趣,甚是无趣。”……摊主一眼便瞧见陌归尘,心道这位红衣青年气度不凡,又衣着华贵,连忙迎上来招揽生意:“公子也感兴趣?一箭一灵石。”“包场怎么算?”摊主上下打量人,也没怀疑这人的实力,换了副嘴脸,堆出恭维的笑:“包场?若公子要包下这些逃奴的话,那至少得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下手指。交谈的功夫,闻笺已经追上来,陌归尘眉眼都没动一下,旋即送上个储物戒指。摊主接过戒指一看,笑得见牙不见眼:“哟!二位贵公子,请慢,这些逃奴都是公子的了,您二位随便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