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顾念对方情绪,一直都没尽兴过,今日,小徒弟不知为何,虽冷淡,却总觉比平时要乖上许多,也不会挑衅如小刺猬乱扎人说些“频繁换姿势其实就是在掩饰不行”的浑话。反倒是从鼻息里无意识轻哼了两句“师尊”。格外惹人怜,一时没忍住…………神智昏沉的青年,呼吸紊乱而急湍,努力眨眨湿漉漉的羽睫,还是没撑住,双|腿颤了颤,就这么直愣愣砸进软褥。雪影扶起对方的腰,才知,竟是一不小心把人溺晕过去了。他低叹声停下,就此被中断,换谁都难受得慌,但自己还没丧心病狂到爱侣都体力不支晕倒,还要继续埋头苦干。雪影惩罚似的齿咬一下对方的唇:“净会折磨人。”认命地起身,把汗津津的青年抱去后山的温泉。那片温泉,是坐落在魔界后山的天然灵泉,疏通经络效果极佳。他把徒弟放下泉水给对方的四肢百骸活血化瘀,也顺带替惯爱干净的道侣清理一下。不知多久后。陌归尘睁眼仰躺,脑袋枕在灵泉岸边,眼神空茫、迷蒙而涣散,怔怔望向上空。雪影正有条不紊替徒弟梳洗头发,见状,有些好笑戳戳对方腮帮:“殿下还没回神呢?”没反应。他又趁机拨玩几下对方湿答答的眼睫毛。还是没反应。“师尊。”对方忽地低喃声,自言自语似的,不细听都不知小徒弟有在说话。雪影淡笑应道:“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他挑起徒弟一抹湿发,用首乌细细擦着:“想吃什么?等会给你做好不好?”话完许久,方见小徒弟慢半拍地掀动眼皮,眸子空茫失焦,盯着他瞅了又瞅,跟不认得人似的。雪影被徒弟这模样逗乐:“怎么呆呆的。”哗啦啦一阵水流声起。徒弟张开手臂,整个人就这么靠进他臂弯,小小埋下脑袋,温顺蹭蹭他颈|窝。那人神情恍惚,话中内容比人还要迷糊,咕哝的是:“师尊,我好想你。”雪影刚化开的笑意,顿时凝固。我们一起下地狱。61.那话过后,本是平静的泉面,霎时荡出点水花。……从灵泉出来是三日后,得益于灵泉的舒经活络加益,陌归尘吸纳对方修为时更为顺畅高效,比起其他地方,事半功倍,距离能驾驭复生阵的日子又飞速拉快了些。而身上的痕迹更是不减反增,陌归尘有些无所谓看着手腕的几圈红痕,浅浅淡淡的,是发带留下的淤青。那人醋意大发到连他锁|骨上都是成片吻|痕,极扎眼地彰显着制造者在宣示主权,法术也消不去。陌归尘连掐几个诀,也无用,便作罢,留着去了。越是爱而不得,越想证明什么。他只道,自欺欺人,幼稚。站在破碎的布料堆里,陌归尘眉眼都没动弹一下,全赖每次亲热前,自己都会换上织室绣的衣服,撕了便撕了,不值一提。脚边还有个汤圆般大小的铃铛,沾着些涎液,连带绑铃铛的两段软绸都湿|濡不已,正安安静静躺在地面。陌归尘余光瞥过铃铛,某些怪异画面再度浮现,脖子顿时滚烫,一脚踹飞这铃铛。雪影满脸不打紧目睹这幕,由得徒弟发脾气,含上点促狭的笑,语气又是一贯的纵容,不吝言辞夸赞:“殿下脚力不错。”大抵是嫌对方更衣动作慢,平白拖长二人独处的时辰。陌归尘拂掉自家师尊的手:“我自己来。”随后飞速扣上繁琐的外袍衣结。那人也不恼,只趁他扣衣裳的间隙,默默梳理他垂在肩背的发丝:“师父照顾徒弟,天经地义。”说着亦是付诸行动蹲下,撩起他松散的靴带,指尖娴熟绕了几圈,打出个特别漂亮的结子。非但照顾他更衣梳洗,还照顾他的情绪:“怎样才能博我们玉玉殿下欢心一笑呢?”殿下二字莫名叫人想到那座名为“魔神殿”的地下神宫,陌归尘冷声道:“别叫我殿下。”“那换成宫主?玉玉宫主。”“我是男的。”雪影轻笑挑眉:“此宫非彼公,殿下想哪去了?”“说了别叫我殿下。”“好的,殿下。”“……”雪影板过陌归尘的脸:“讨个赏。”然后也不顾小徒弟答没答应,飞速啄一口。陌归尘冷眼斜觑对方,多赏了一句:“为老不尊。”话完,却是定定。无端的,他在师尊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二人有种在此一刻交换身份的错觉,毕竟他从前也是不管不顾地和闻笺耍无赖的,那时闻笺总无奈摇头,不痛不痒笑斥一句诸如“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大逆不道”之类的话。思及此,陌归尘脸色更是冷若冰霜,推开对方就走。身后人却总似能读懂他每一个情绪,喊住他:“时至今时今日,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对你那位好师尊,当真是爱情么?”青年脚步一顿,满头银丝被月光映得流光微泛,不答反问:“我对他不是,难道对你才是吗?“况且,你不是说你们是同一人吗?能不能自圆其说?”“为师是说,你对我们,都非爱情。”陌归尘笑了:“旁人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歹也算险胜,师尊倒别致,直接拉着情敌同归于尽。”“玉玉你又错了,他不想误你,可我不在意,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生生世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