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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自未知之地而来的雨,打击金属架时,传来滴答滴答声音,奏响灰色时期阴冷的乐曲一笔,一笔,灰黑色的颜料上,又覆上深蓝色,卷起白色,一圈又一圈,扭曲漩涡。段缙纭沉默地望着窗外,眼睫微微下垂,在眼尾处形成浓郁的墨色。咔嗒。钥匙碰触锁孔,好几下才对准,一下子推门而入。进门的男子先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疑问声,然后摸索着墙壁,脱下鞋,打开灯。叭嗒。暖色的灯,在装修温馨的屋子里,落下,奶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青年坐在上面。灯光映照下,连平日里苍白的肤色也多了几分血色,温和柔软。英气的脸上扬起笑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径直将坐在地上的青年扑倒。浓郁的酒气,混着衣领上淡淡的,不属于男人的香水味,就这样传过来。霍飓撑在地上,将他困在双臂之间,眉头舒展,笑着,正注视他。很少见这在外矜贵自持的人醉成这样。“纭纭,怎么不在门口……”醉得有些迷糊的男人将头埋在他的脖颈,用脸亲昵地蹭着,嘴里含糊地讲。一丝不茍梳好的发,动作间乱了个彻底,总是风轻云淡的男人,在这时却变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不住欣喜。段缙纭皱起眉头,侧头偏开一些,视线移到因为霍飓刚刚的动作而翻倒的画架,手中的画笔当时还未来得及移开,白色的颜料从画的中央到画的边缘,不用看也知道这副他花了七天,即将完成的画差不多是废了,毁灭性的一笔,即使费时间去修,也于事无补。“别在这里……”眼眸,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人,浸过水的墨玉般,淡淡地,平静无波。上次挑的波斯手工编织的地毯,他本来还挺喜欢的,可惜后来……男人置若罔闻,呼吸声交缠,白玉的脚指蜷起,同奶白色羊毛地毯映衬。西装裤同休闲短裤,西装和盖过腿的宽松白衬衣。醉酒的眼,平日温和,现在,疯狂的热烈,偏执的占有欲,像是霸道的野兽,不容外来者分毫的觑觊,他一个人的所有物。仰起脖颈,献祭,在无尽的深水,浮浮沉沉,像脱离了海港绳索的小舟,在滚烫的大海上,漫无目的,被锁在漫长的黑夜,同深渊共同沉沦——地狱最冰冷的漩涡意识在迷幻里起起浮浮,堕入黑暗又破炙热唤醒,入眼是他的胸膛,一双凌厉的眼,现在浸满,而这尽头是段缙纭的模样.他将他禁锢,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朵,亲昵的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灯塔,海面上有一座灯塔,因为迷雾太大,所以看不见了。段缙纭坐在窗边,窗台旁有一个狭小的空间,上面铺了层柔软的毛毯子,正好容得下一个人坐在上面。穿过四肢白骸的疲倦,一夜欢愉,等醒来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和留在桌上的一张纸,写着“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吃饭”。日光从窗沿顺着玫璃爬进屋里来,涌到脚边在地上蜿蜒玻璃的形状。段缙纭望着窗外,楼层,可以看见中心大厦,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住宅区。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他俯过身拉过浅灰色的帘子,光线透过窗帘的空隙,在寂静的房间里,投下阴影。地面的羊毛毯上,五彩的颜料沾了一地,连他自己的白衬衣和身上也没能幸免。把揉皱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连同地上的羊毛毯也被扔进垃圾袋里。杂乱的画具,那幅被毁的差不多的画,原本只是多了条错误画痕的画,不小心沾上了烈火般的红色,他把画从板上撕下来,但在丢入垃圾袋前顿了顿,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把画悬挂在画室里,用夹子夹住。然后又从画纸里抽出一张来,铺在画架上,找了张矮凳坐在前面,望着打进房间的阳光,又在纸上涂涂画画。他突然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和那人在这里像昨天晚上一样的疯狂事情。黑色像吞噬到什么珍馐,将白昼撕碎,狼吞虎咽。灯影斑驳,水色朦胧的眼里,闪烁。他无力地倚在那人的怀里,能听见自己和那人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混着沉重的呼吸纠缠不清。漆黑的夜晚,轻声的呢喃。“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你。”胸膛,发出的声音低沉,但由于他的意识飘离到了黑夜的大海,有些遥远,所以听不真切,他依稀记得他好似是这么说的。第一次见面?他不知道这人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但段缙纭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人的场景。盛夏轻狂嚣张的风,掠过树影时能听到不息的蝉鸣和经过林梢时传来的沙沙作响。霍飓笑得张扬,那是曾经的他,还未养成那副风轻云淡时的模样,虽然后来很难再见到了,但这人依旧很爱笑。同龄的玩伴从后面悄声接近他,然后蓦地搭住他的肩膀,瞬间的怔愣后,他能听见这人的笑骂声。段缙纭站在树荫下,墨色的眼望着他们,手里是要复习的课本。那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不过他也从来没在乎过。所以,这人又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介意我抽个烟吗?”鼻息吐在耳畔,趁着问话的间隙,他轻吻他的耳廓。段缙纭偏头避开,墨色的眼静静地凝视他,没有说话。又是轻声一笑,冰冷的空气从相贴又分离的皮肤渗进来,无孔不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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