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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不巧,这只是火凤凰。郑菀看了眼崔望,却见他看着那凤凰,似是陷入深思。“属性不合。”崔望道。郑菀一把将小红鸟捧到掌心,红色火焰触到她手掌,与她包在手掌上的薄冰相触,发出一阵“滋滋滋”声响。“不行,”她将小红鸟藏到背后,“我要的。”就算不能用,光看着也好啊。多么赏心悦目啊。凡间时,圣主还养了一园子的奇珍异兽呢。“真想要?”崔望看她。“也不是没办法。”他道,“罢了,现在,先认主。”认主的过程异常顺利,小火鸟的意识很弱,郑菀依崔望所言,弹出一滴精血,画符定契——定的,还是崔望当初与火麒麟一样的共生契,友契。契成后,那小火鸟便温顺地朝她脚边靠拢,用鸟喙碰碰她,奶声奶气地在意识里喊:“阿娘,阿娘。”不愧是神兽,生下来便能与人自如交流。郑菀神情古怪地看着崔望:“崔望,你那火麒麟叫你什么?”崔望像是呛了口水:“阿耶。”“那我呢?”两人是一起发现火麒麟的。“它叫你,坏姨。”崔望慢吞吞地道。郑菀脸黑了,戳了戳小火鸟的脑门,在意识里打断那小奶音的叫唤:“不许叫它阿耶。”“阿耶很好看,很舒服,很喜欢。”小火鸟传递了一堆类似于喜欢的词语。郑菀嫉妒得很:“叫他混蛋。”“混蛋?阿耶是坏了的鸡蛋,所以叫混蛋吗?”小火鸟歪着脑袋问。郑菀看了眼崔望,在他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朝他笑得一脸灿烂:“混蛋。”她道。崔望愣了愣,就在这时,孔雀突然又“喔喔喔”叫了起来:“阿五的媳妇!阿五的媳妇!”小火鸟听到动静,晲了秃毛鸡一眼:“阿娘,这只鸡好丑。”秃毛鸡跨越种族,无障碍交流,试图用肉翅去打崔望:“都怪你这坏蛋,媳妇说我丑!媳妇说我丑!”崔望一剑将它定住了:“要不真炖了?”郑菀摇头,笑眯眯道:“听闻成年孔雀的尾羽做成的扇子,特别好看。崔望,你把它养起来,以后给我做扇子,好不好?”快答应。答应了就原谅你。“……好。”崔望莫名其妙地接住猛然冲来的女子,听她在耳边轻轻道:“崔望,你真好。”阿耶说了,男人对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通常都不太珍惜。所以,崔望,虽然我心里原谅你了,但是,还是要折腾折腾你。就在崔望意欲将郑菀抱紧时,又被她推开了。她用指尖触了触他额心,之前浮在他额心的蝶翼已然消失不见了:“崔望,你这额心印,是怎么回事?”崔望一把拽住她手指,握在手里:“是你下的蛊。”“我下的蛊?”郑菀讶然,她感受了下丹田内的母蛊,毫无动静。“啊,婆婆我明白了,”烬婆婆在她魂识内道,“破茧成蝶。”外边郑菀也问起了:“破茧成蝶?”“这大约是传说中的一种说法。”崔望拂袖,将小麒麟唤出,让它与小凤凰和秃毛鸡一块玩,自己拉着郑菀沿抄手游廊往外走,“万物命运既定,虫有虫道,鸟有鸟道,人有人道,各行其法,不得越界。是虫,便注定飞不成,是鸟,便注定不能潜海。”“可上苍仁慈,在关上越界门户时,会悄悄开一扇窗。只是这扇窗要打破委实太过艰难。”“便如我这般?明明是注定不能修炼的凡人,最后却也修炼了。”“是。”崔望颔首,攥住郑菀的手越发紧。郑菀抽了抽手:“崔望,你弄疼我了。”崔望似才回过神,看向她的眼神格外幽深:“鱼跃龙门,蛟蛇化龙,哪一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死在半途才是寻常,能成功的是万中无一。”郑菀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崔望,我……会死?”“不。”崔望将手中的柔荑攥得几乎要刻道骨头里,“舍心能化蝶,你,自然也能。”第138章 一根刺郑菀心里仍有无数谜团未解。“舍心化了蝶,如何你额心有印?那我这母蛊……”崔望看了她一眼,指掌一翻,一只纯白色羽蝶便翩跹于掌心,他放手,任羽蝶绕着他飞了一圈,最后落于郑菀发间。蝶翼振了振,便整个儿趴伏了下来。郑菀伸手摸了摸,蝶翼亲昵地拍了拍她指尖,一股愉悦自心底起,她这才发觉,母蛊并不是全无动静,只是不如从前积极。“子蛊化蝶,自然不受从前规则束缚。”崔望慢吞吞道,“这让我所料未及。”郑菀一愣:“你的意思是……”无形中解蛊了?崔望一颔首,表情明显是不大情愿的:“如你所愿。”……确实是始料未及。郑菀万万没想到,这蛊的走向竟然是如今,解而未解。他们双方都不再受情蛊限制了。“那你若碰旁的女子,我便也不知道了?”崔望瞥她一眼,幽幽道:“本君不会,你会。”“……”这倒也是。郑菀立时放过了这个问题。“那道君现下可还觉得心里动荡得慌?”郑菀以指尖戳了戳他胸膛,却被崔望一把攥住:“何时动荡了?”“崔望,你耳朵红了。”郑菀笑眯眯道。她还记得,这人当时放过的狠话,他说过,若是解蛊,必不再理会她如何如何。既骂她放荡无耻,又说她蛇蝎心肠……思及此,郑菀才下好的主意又黄了。和好什么呢?若真是这般轻易和好,那才叫贱呢。“丫头,你这样反反复复,有甚意思?”烬婆婆瞧得乐呵,“一会说要和好,一会又不肯……要婆婆我说,纯粹吃饱了撑的。”郑菀也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可那颗刺就梗在那,扯一回,便痛一回,不很凌厉,却淅淅沥沥个没完,让人自己便想跟自己过不去。郑菀觑了眼崔望,他耳尖红彤彤,侧颜精致若美玉,一眼看去,似铺开的灿灿朝霞。她将他攥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说起来,道君从前还说,等解了蛊,便与我桥归桥、路归路,可还记得?”崔望当然记得。他极少言而无信,唯独在她这件事上,时时反悔,事事迟疑。耳边老祖宗在魂海内哈哈大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看苍天饶过谁!重孙孙啊,老祖宗告诉你,从前脑子里进过的水,就是你现在流的泪。”“老祖宗。”“谁叫你死鸭子嘴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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