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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望充耳不闻,只发狠地挥剑。一下。一下。又一下。鸿羽流光剑的白光,几乎将整个视野都遮住了。“崔望,莫砍了。你抬头,你瞧我一眼。”郑菀声音越发温柔。崔望抬起了头。郑菀这才发觉,他那双黑漆漆的、从来冷如霜、锐如刀的眼里,竟然染满了水渍。面上是纵横交错的的泪水。她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菀菀,我斩不到。”他几乎手足无措,“这样,你等着,会有点痛,我把你腿砍了,再去丹心门求药。你等着……”“——没用的。”“鸠罗手攀住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我的魂魄,是我的精血。”临近死亡,郑菀反倒不哭了。“你脑袋里的老前辈,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对不对?”修道是万能的,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郑菀笑得很灿烂,她希望,崔望记住的,永远是她最漂亮的样子。“崔望,你回去后,要骗我阿耶阿娘,说我去游历了,就算他们猜到了,也要瞒他们一辈子。他们以后还要靠你摔盆送终……还有,我死了,你莫要太伤心,算了,还是伤心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再碰见我这样坏的女子了……不,还是不要别人了……”“还有,”郑菀顿了顿,“我没骗你。之前怨你解蛊,此时却觉得……解得很好。”总不至拖累。紫微星君的胸膛,鼓成了一个球。“……我郑氏菀娘,愿与崔氏望郎,结白首之约,恩爱到老……”郑菀遗憾地感叹,“到底还是有个愿望没达成。”崔望环住她,头顶着头,哽咽难忍:“我,崔氏望郎,愿与郑氏菀娘,结白首之约,恩爱到老。”唯有此时,他们才真正看懂了彼此,也真正拥有了彼此。第169章 往生咒“好了,你走罢。”郑菀推崔望,“你应了我的,要替我照顾阿耶阿娘,给他们摔盆送终。”崔望一动不动。他抱着她,整个身子绷得像一具僵硬的石雕。“崔望!”郑菀斥他,“你愽凌崔氏子素来一诺千金——”“——啧啧。”旁边看热闹看了一会儿的七杀走上前来,拍掌大笑,“真是郎情妾意,好生感人。”紫微星君整个身体鼓胀成了一个球。七杀负手踏近,直到距离郑菀和紫薇大约一丈,才停了。他抬头看着郑菀,那眼神有些奇异,让她一时辨识不清,像是书远,像是……书晋,可再看,却是七杀。“我再问你一句,书远和书晋,你喜欢谁?”七杀问得轻轻的。紫薇星君鼓胀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他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清雅出尘的模样了,遍布的眼睛、嘴巴,让他看起来活像个圆形的怪物。“七杀?”紫薇突然间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你背叛我,选择与这女娃娃合作,你也欢喜她?难道你不知道,本君魂灭之时,便是你消亡之日?”“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当年眼睛不眨便能屠灭六城的仇戾仙君,居然会爱上一个女娃娃,还为了她自寻死路,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紫薇星君险些笑岔了气。“星君错了。”“哪儿错?”紫薇星君好整以暇地问。怨气所化之口,与不尽的血雾在他体内肆虐,内脏被一点点啃噬,可他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什么痛楚。“你将那山羊胡子在石棺前摔个稀巴烂,造出一堆鸠明草,不就是为了点化这女娃娃?是本君大意了,自以为胜券在握,竟未发觉你二人在暗中的勾当……”“错了。”七杀挑眉,“星君,你不急着死了?”“不急,听完再死。”“星君对万事有求知之欲,不喜欢谜团。而我七杀,平生最厌恶之事是什么,星君可知?”“鸟儿。”七杀颔首:“是,鸟儿。”“……鸟儿多美啊,双翅一振,便可翱翔天地,这等自由快活,我七杀却求而不得。所以,我每每见之,必要掐其脖颈,断其羽翼,另其再不能快活,方能泄恨。”“你是本君这万万年来,见过最奇葩之人。”紫薇星君点评。“这万年来,我颈戴枷锁、羽缚缰绳,再不能肆意——我七杀,可不欢喜头顶有人站着。”“那为何又忍本君这许久?”紫薇好奇道。“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七杀一摊手,唇角勾起的笑邪肆又得意,“你瞧,这不,让我等到了机会。你一命,我一命——”“哈哈哈果然够疯!不愧是本君当年看中的人物。”紫薇星君半点不见恼。“现下,我还要做件让你不快活的事儿。”七杀乐呵呵地道,“小修士,你还未说,喜欢书远多一点,还是书晋多一点儿?”郑菀看着七杀,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若要算因果,七杀亦是承紫薇之因,一万年前,怕是紫薇从必死之局里救了仇戾、也就是现在的七杀——七杀已是必死。但若他肯出手,砍断这些鸠罗之手——郑菀定了定神:“都不喜欢。”这人心思诡谲,实在难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个厌恶被人控制的狂妄之徒,同样也会厌恶被人欺骗。崔望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紧盯着七杀,环住郑菀的胳膊收了回来,甚至还退后了一步,将自己掩入一片球状的阴影里。“都不喜欢?”七杀咬着字,笑眯眯地道,“都不喜欢啊……那挺可惜的。”他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哟,热闹看完了,走罢。”话音方落,紫薇星君鼓胀的速度猛然间增快,眼看便要自爆——崔望上前一步,抱住了郑菀。“砰——”一声冲天巨响,血雾滔天,气浪翻涌,以摧古拉朽之势将空间内的所有都夷为平地。桌、椅、树,还有人……只剩一片空茫茫。石棺外,盘膝而坐各自调息的大修士们猛然间睁开眼睛,连连踏空后退。剑网被冲成齑粉。棺盖“砰的”一声掀开,吐出一道人影。天鹤道君当先冲上去,一抖袖,排开气浪。其他人也各施神通,帮着天鹤将人裹了过来,放于祭台。这人血渍呼啦一团,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胳膊往前伸着,仿佛在环抱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法袍七零八落,浸泡了血水,紧紧裹在身上。一身的血寸口,面上一片血污,依稀能看出轮廓。有人施了个涤尘诀。那人俊挺的五官露了出来。面如净雪,丰鼻薄唇,乌鸦鸦的长睫下,一双眼睛死死闭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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