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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目光一厉,景翊忙道,“你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冷月低头往自己胸口撩了一捧水,声音小了几分,小得听起来像是隐约有点儿不好意思,“还叫小月吧……”他从刚会说话那会儿就是这样叫她的,她一直觉得“夫人”二字比这个称呼更有几分分量,到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这样觉得的,方才却在生生被景翊掐住的那半个“丝”字中蓦地发现,“丝儿”与“成夫人”,滋味是截然不同的。“好,小月。”冷月埋头“嗯”了一声,接连往身上撩了几捧水,才又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道,“以后再往烟花巷里钻,就别进家门了……眼睛瞪这么圆干嘛,你敢说你没去过吗?”景翊不敢。他确实去过,不但去过,而且经常去。但有一句话他是敢拍着胸脯说的。景翊坐正了身子,神情有点儿与这副鸳鸯戏水图不大相称的严肃认真,“小月,我是清白的。”冷月无视了景翊那张已经紧张得有些发僵的脸,没好气地往他身上瞟了一眼,“废话,我刚把你揉搓干净,你能不是清白的吗?”“……我不是说我身上是清白的。”冷月眉梢一挑,景翊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不是不是……我身上是清白的!”“那你到底是不是?”“是!”“哦……”冷月淡淡然地往身上撩了一捧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冯丝儿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景翊一愣,“她跟你说……我是清白的?”冷月没抬头,声音混在浓郁的醋味里,有点儿发酸,“她跟我说的什么,你没问她吗?”“我真的没去见她。”“哦……”冷月又淡淡然地往身上撩了一捧水,“冯丝儿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冯丝儿对她说他不会去见她,冷月却对他说冯丝儿要见他……景翊心里有点儿发毛。女人与女人较起劲儿来,绝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他觉得,他与冯丝儿的关系要是再不跟冷月说明白,他今儿很有可能就要枉死在这汪酸味十足洗澡水里了。“夫……小月,我只是冯丝儿的……”景翊没说完,冷月已硬硬地接了过去,“救命恩人,对吧?她有一回拒客的时候差点儿被打死,是你把她救下来了,这个她也跟我说了。”景翊有点儿蒙,从冷月说出“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就有点儿蒙,听到最后一句,已经一头雾水了。“你……你相信她说的?”冷月轻描淡写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祖宗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景翊微愕,“将死?”“嗯……”冷月轻轻咬牙,叹了一声,“你当初要是直接把她从那种地方带出来,她兴许还能活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世上最美的老太太的时候。”冷月一声叹完,看着坐在澡盆对面傻愣愣看着她的景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跑到烟花巷子里干喝茶水去了……冯丝儿身上的那股味儿,你不认得?”景翊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是杨梅毒疮溃烂以后的味儿。”杨梅毒疮……难怪,冷月一奔回来就要熏醋,用皂角水浸浴,杀猪褪毛一样地揉洗身子,还把他也按到水里一通揉搓……冯丝儿若是染了这样的病,倒是当真值得他二哥跑一趟。可她要染了这种病,那成珣……景翊眉宇间的错愕一闪就隐了下去,轻轻蹙起水濛濛的眉头,“你说回来看看成珣,是想看看成珣是不是也染了这病?”冷月点点头。“这个病……和这案子有关系?”“不知道。”冷月憋了口气,把脸埋进水里闷了片刻,“哗”的一声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满脸的水,才接着道,“不过……死在成珣前面的那三个人,除了萧允德身上没有明显的症状之外,那俩人身上都有明显的烂疮。”冷月喘了口气,幽幽地看向景翊,“你知道那个凶手对那些烂疮做了些什么吗?”景翊有点儿不祥的预感。他很想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惜已经来不得及了。“凶手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下刀子把烂疮一个一个全挖干净,然后用白蜡油挨个填补平了,我之前只看到那两具尸体上有几个用蜡填起来的洞,也没想到是什么,刚才闻见冯丝儿……”冷月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深长的吻堵得无话可说了。☆、第33章 蒜泥白肉(八)冷月也不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反正只觉得水温骤然热了起来,然后又渐渐的凉了,等她喘匀了气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干干爽爽地躺在松软的床上了。屋里满是浓烈醋酸味儿,也不知道是从小炉上那个醋盆子里散出来的,还是从她骨头架子里飘出来的。又是那种打架打输了还愉悦得要死要活的感觉……要命了……那个罪魁祸首还若无其事地把她搂在怀里,怜惜地轻吻,好像刚才那番暴风骤雨的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小月……”景翊在她尚带着水气的睫毛上百般温柔地落下一个轻吻,微沉的声音里有些货真价实的歉意,“对不起。”冷月猜,他这是道的钻烟花巷的歉。本来嘛,那都是景翊与她成亲之前的事儿了,她气不过归气不过,但管也轮不着她来管,过去也就过去了,要是以后有机会逮住他再犯这样的事儿,她再新账旧账一块儿算,往死里收拾他就是了。所以他这句“对不起”她一点儿也不稀罕。于是,冷月眼也不睁,慵懒挪了挪身子,“说句好听的。”“唔……”景翊稍微犹豫了一下,“我说得没有唱得好听,能唱一句吗?”她倒是从没听过景翊唱曲儿,不过景翊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温声细语的时候,好听得让人忍不住地脸红心跳,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料想他唱起来也一定不会难听到哪儿去。“唱。”景翊认真地清了清嗓,润了润声,然后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地唱了一句。“磨剪子嘞——戗菜刀——”“……”景翊皮肉紧致的肚皮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景翊捂着被冷月一胳膊肘子撞疼的肚皮,看着脸黑如铁的冷月,满脸委屈,“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听这句吆喝了吗?”对,这句话他说得倒是没错。她小时候也不知道犯的什么邪,热热闹闹的戏不爱听,柔柔软软的小曲不爱听,单喜欢听这句嚎起来能吓死人的吆喝,每有这句吆喝经过将军府门口,她都会飞奔出来,跟在人家师傅屁股后面听个够。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至少是六岁以前的事儿,这么丢人的事儿,他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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