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弇抬眼看了放于桌上的老鼠嫁女图:“迟早会来,急什么?”那巨鼠自宋弇劈开幻境后便逃之夭夭。如今想要恢复灵力,就必须得再找个幻境入口。藏于床铺底下的那副老鼠嫁女图他是想也得拿,不想也得拿。透着烛光,谢止礿见宋弇脖颈后还挂着根红绳,于是手贱地撩了一下。宋弇立刻像蹦起的蚂蚱:“你这是做甚?!”“呃,我看你还挂着红绳,想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那根。”“这是我母妃送的玛瑙石,我自然不会换。”“噢。”谢止礿闷闷地应了一声,又道,“你还在怨我么?”这事不提也罢,一提宋弇便火上心头:“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在怨你吗,怨你什么?”“怨我捅你一剑。”“不对。”谢止礿纳闷,除了这事儿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过节?宋弇气得牙痒痒,只是恨恨地盯着他。谢止礿又突然想到什么,语气严肃道:“你下次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宋弇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我们什么关系?谢止礿,你睡完人就跑,竟还翻脸不认?!”“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就连这师兄弟的关系,最好也不要与人提及。”谢止礿垂眸,“我如今是罪人,你贵为王爷,还是不要与我扯上关系的好。”“好,好,好!”宋弇急火攻心,连说三个好,然后从行囊里抽出把剑,“啪”地便拍于桌上。谢止礿一下便认出这是他之前插在宋弇胸口的引魂剑——魂归。与宋弇的灭灵正好一对,相辅相成,阴阳相克。只听宋弇道:“想要回这把剑么?”谢止礿疯狂点头。宋弇冷笑:“五十万两白银,一分不少。”“……”宋弇就知他还不起,心想把他拴在身边还不容易。“或者你以身……”“我会还你的,”谢止礿认真道,“你先租借我吧。”宋弇气笑了:“你每日付我几钱?”“一两。”谢止礿算了算,倘若他多出去做几场法事,扣除平日吃穿用度后,这是他能付的最高价钱。“你可真会做买卖,你是想赊我五十万天是吧。”宋弇话音刚落,就见烛火微摇,窗外黑影闪过,桌上的茶碗都抖了抖。谢止礿眼疾手快,立刻将魂归一抽,紧紧抱于胸侧。宋弇拍桌,灭灵未出鞘,却被抵于谢止礿脖颈前方。宋弇淡淡道:“一两银子呢?”谢止礿咧嘴一笑,对着宋弇脸颊亲了一口,“今天先拿这抵着吧。”说完便纵深一跃,沿着黑影的方向,拎着魂归就跑。宋弇气极,只恨这谢止礿只撩又不负责,红着耳朵便抄着桌上的老鼠嫁女图也出了房门。夜深人静,众人皆已睡了。诺大的沈府只有走廊上的灯笼亮着。谢止礿看着这肥硕的身躯,除了那马县令还有谁。马县令也不知怎么潜入的沈府,一身乌黑夜行衣紧紧的包裹着肥胖的身躯,显得十分滑稽。谢止礿叫喊道:“别跑!”那马县令听到后面有人追赶,腿动得更快,七歪八扭地拐到回型走廊,将旁边的假山盆栽能推的皆推了下来。谢止礿一路蹦跳闪过,只觉这马县令滑溜得像个泥鳅。同一时间,宋弇拿着这老鼠嫁女图于院中站着,只听背后似有轻微异响,猛地转身就见一黑影从背后偷袭。宋弇偏身一躲,将手上的画卷举过于头顶。那黑影倏地又钻回地面,油滑地隐匿在暗处不敢行动。宋弇嘲讽道:“你调虎离山不就是为了拿这卷轴么,怎么龟缩在地面不敢来抢?”那巨鼠阴恻恻道:“你也不敢杀我!”因自己与谢似道的二魂绑着,就凭这一点,宋弇就不敢拿灭灵直接剿了他。“那你觉得我为何要站在这傻傻的等你来拿?”宋弇掏出一张符,将其放在画卷上方,轻轻晃了晃,黄符便燃起了一小阵烟。“这是张火符,只要我再稍微动动,这卷轴便可同这黄符一同化为灰烬。”巨鼠发出怪异又刺耳的尖叫声:“你敢!”然后便嗖地从地面钻出,磨砺着爪子,劈头盖脸地就朝宋弇袭来。且说那马县令被谢止礿穷追不舍,肥胖的身子倚靠在围栏上,已是气喘吁吁。谢止礿越过马县令制造的最后一个障碍,一把就拎住他夜行衣的领子。“我师父的二魂是谁给予你的?”“什么二魂三魂,我不知道!我都说了,是一个道士!他将这副图给予我,让我将图样一模一样地刻于集市的外墙,鼠仙便会来找我。”“你胡说!当今圣上最厌恶道士之流,有真本事的早已死的死,逃的逃,你又是哪里碰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