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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格兰有种想发力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和苏格兰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朝着公寓的方向前行。苏格兰感觉对方藏着心事——因为他垂着脑袋,就像被抽干了气的气球。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因他自己也是心事重重。他想到很多——想到泰斯卡像稚嫩的孩童般每一次诚恳的感谢,想到泰斯卡在火光和硝烟中抱着他时那种踏实的温度,想到他令人安心的心跳声,想到如对方静静的站在血泊之外擦拭自己沾血脸颊时万物死寂的表情。这一切重重叠叠,又互相拼凑。理智告诉他:他们终究会走到对立面,会有刺伤对方的那天。那天迟早会到来,并非是不看、不听、不想就能阻止的,他必须要做出那个残酷的抉择。理想、良知、理性、感情……全都被打碎扔进了搅拌机里变成了复杂又梳理不清的形状,混沌又粘稠。等抉择的那天到来时,他会怎么做?苏格兰满是心事,但他走着走着,发现原本和他并肩的泰斯卡不知何时落了队。泰斯卡在他几步之外的位置,走得很慢。苏格兰感觉自己声音有些飘,“泰斯卡……?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有点脏。”舆水怜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他总感觉指缝里好像沾了血,腻得恶心还擦不掉,可仔细一看只能看见他白净的指缝。好似幻觉作祟。苏格兰见他驻足在原地,以为他是在介意他们刚刚掉进了垃圾堆里。想到这里,他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缓缓道:“……我也一样,回去洗个澡吧。”舆水怜“嗯”了一声,没有解释。不过,他感觉苏格兰好像有些变了,但又说不上来。“我有点别的事要跟你说,泰斯卡。”苏格兰让舆水怜走在靠里面的那一侧,自己走靠马路的位置。“什么事?”“……我其实有一点生气。”“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吗?”见泰斯卡的表情从刚才的平静瞬间变成了满头问号,苏格兰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莫名有些负罪感。……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清楚,他想。“还记得你下午给我发的那条消息吗?”“我想,我可以回答你发给我的那个问题了。”“如果有人在我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下,奋不顾身的出来保护我……”“我会很感动,会有种心脏的缝隙都被填满的感觉。”他的声音被夜风吹散了些。舆水怜直直看着他。苏格兰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会害怕。”“……为什么?”“因为害怕他因我受伤,甚至因我而死。”苏格兰叹了口气。舆水怜想到小黄,下意识地问:“如果他死了呢?”苏格兰不愿意去想象这个糟糕的假设,“……会感到莫大的悲恸。”舆水怜下意识想去按住自己的心脏。——他今天感受到的那种足以破坏他新生的“心”的感觉,原来是悲恸吗?苏格兰:“正是因为生命很可贵,被人营救时,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对方珍重,所以我会感动。但也正是这样,我希望他能同样正视他自己的生命。”谁都希望自己是被人拯救的那个,这件事上也许没人能免俗。但感情也有压过理智和个人主义占上风的时候,这些感情积累起来,也许在紧要关头会爆发出、会变成不计后果的付出。但他并不希望帮助自己的人,是抱着“我的性命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得救就好”这种态度来救人的。“如果我说得太过了,我为此道歉。”“我只是希望泰斯卡你知道——你的生命是同样重要的珍宝,无论如何,无论别人怎么想,我都希望你能将自己也视为重要的存在,珍惜、保护自己。”这些话由我来说挺奇怪的,苏格兰心想。他们明明是不同阵营的人,比起和谐的讨论人与生命的关系,似乎更合适上演一些互相猜疑,兵刃相向的戏码。*(*……我到底在说什么啊?)然而,泰斯卡朝他投来质疑的目光,几秒后才不太确定的反问道:“……我吗?”这叫人又心酸又生气的表情让苏格兰语塞。“除了你这里也没有别人了吧?”舆水怜脚步放缓了些。——他好像没怎么听过别人对他说这种话。泰斯卡也一样。人也好生命也好,好像都太轻薄了,对他来说更像是个遥远的概念,飘得很高,从未落地。他没有考虑过这种复杂的东西,也没什么机会去考虑,这种价值观的萌芽早在最初阶段就被扼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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