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水怜思考了一秒,答:“是波尔多,我们从波尔多那里一路逃了出来。”莉塔身后,一个年轻男声传来:“进来吧,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而且你们是莉塔的恩人。”舆水怜半蹲下看了过去,是上午见到的那个黑发少年……他果然是莉塔的哥哥。“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轨的念头……”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降谷零和舆水怜互看了一眼,舆水怜翻译了一下内容。他们对着那少年道了谢:“……谢谢。”二人爬着向下的梯子进入地下,还没落地就已经淌了一地的水。简直是两个落汤鸡。莉塔倒是不怎么介意,她很热情,并且很高兴能回报他们的好意。她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里,这里只有一张床,“可能要麻烦你们挤一挤了,先换身衣服吧,我等会带你们去洗澡。”“我先去给你们拿几件衣服,对了,那件冲锋衣正好可以还给你。”说完她就关了门。两个浑身是水的人互看了一秒。降谷零:“……先把外套脱了吧?”这一身裹着水的衣服实在难受,舆水怜欣然同意。他将黑西装外套脱下甩到一旁的凳子上,被浸湿的白色西装半透不透的贴着皮肤,又冰又凉。“好冷。”他小声嘟囔。降谷零也脱了外套,然后解开了领带,登时感觉舒服不少。雨水扒在身上的感觉着实不太舒服。舆水怜就这么套着领带,然后将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解到脖颈处时才想起领带还没解下。领带就这么牢牢贴在他白净、沾满了水滴的胸膛上。藏蓝色和白皙的肤色互相映衬,随着呼吸一起起伏。他手指插入领结处,忽然动作停顿,仰头问道:“对了,这个要怎么解开……?”第48章“这种领结只要从旁边抽出来就好了。”降谷零指着其中一根, “非常方便。”“……诶。”舆水怜解开了领带。房间里足够干燥,没让他们被湿冷的空气弄得感冒。尽管如此,两个落汤鸡还是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湿发在房间里坐下了。舆水怜看着平时□□的降谷零顶着这头乱糟糟的头发时, 竟然有了一点笑意。降谷零叹气,“……有这么好笑吗?表情都要写在脸上了啊。”不过, 这样也好, 至少那令人窒息的气氛少了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后,降谷零只觉得那种刺激的感受还没从脑子里消泡。如今忽然有种被人从那个惊险逃亡片里一把拉了出来的感觉。舆水怜托着下巴, “因为这样一点也不波本。”但是, 也许这样很降谷零?他将解下来的那根湿漉漉的领带抽开甩到一旁, 感慨了一句。“……明明系上去用了不少步骤,就这么拆掉好像有点可惜。”降谷零扒了扒自己湿得已经没形状的头发,索性直接往后推去。还不忘回答舆水怜的问题:“虽然看起来很复杂,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很简单的……嘛,我第一次系领带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顺利的。”“第一次系领带?”舆水怜将身上的衣服拧了拧水,问道:“……是上学的时候吗?”“不, 大概是参加演讲活动或者参加葬礼吧。”降谷零也不太确定,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在学校不用吗?”“我中学时候的制服并不是西式的, 所以也压根用不着打领带。进入警察学校和毕业入职后倒是经常打领带了。”舆水怜深以为然——毕竟, 大部分职场总是要穿西装,不然怎么每天在路上都能和上班族擦肩而过呢?……黑衣组织这种另类职场除外, 大家穿衣服都很有自己的特色。降谷零说了这么多后,忽然觉得领带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好像在他的人生中变成了某个象征他走向成熟的标志,将少年的降谷零和现在的降谷零分明的区别开。降谷零:“穿上制服、打好领带之后,会忽然有种——原来已经是大人了, 这样的感觉。”舆水怜不理解地问:“不是年龄到了就是大人了吗?”“年龄只是其中一个指标吧,在法律上代表你已经成为了大人。”降谷零说, “心理上的成熟还需要一个时机,那一刻到来时,你会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到底该往哪里走。”舆水怜头发纠结到了一起,他只好拆掉发绳冲洗绑上。他一边绑头发一边问:“……如果一直找不到想做的事呢?”“那就先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吧?”降谷零说:“在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走下去的话,也许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