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快速略过最近同对方的对话,里面牵扯到私事的部分并不多,可以说少之又少,很快就能从一团乱麻的记忆中抽理出来。他隐隐记得自己调侃过对方可以和男人告白这种事。抽出来是一回事,但是结果好像不是那么能说出口。难道要问“你喜欢男人吗?”——这种事哪能像做题一样去大胆求证啊?!看出前辈的踯躅,诸伏景光也不卖关子,“我和喜欢的人告白了,他也接受了我。”同事注意到他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景光没必要和他玩这种文字游戏。“是……‘他’吗?”“嗯,是‘他’。现在是我的恋人了。”“这样啊!”前辈不想让自己变成指责他人性取向的恶人,说到底他也不在意这种事,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将气氛拉回原来的位置,他笑着说:“恭喜恭喜,难怪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看来你们很恩爱啊。”“恩爱什么的……总感觉像是在形容已经结婚的人啊。”诸伏景光也吐槽了一句。“这种细节不用在意啦。”前辈努力输送着自己的善意,他说:“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会一直走下去不也很正常吗?这么说,新年给你写贺年状的时候,我就不能用‘你’,而是要用‘你们’了啊!对了,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吗?还是分开住?邮寄地址是不是要变了?”这种微小的细节反馈来的真实感,在诸伏景光从未料到的地方给了他小小的喜悦。他笑着说:“那时候我会给前辈新的邮寄地址的。”=“最近都没有见过你呢,是在忙些什么吗?”“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吧,波本。”“警戒心真重啊,我只是随便问问。”“——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吗?”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贝尔摩德正坐在天鹅绒沙发上修剪指甲,在她对面的波本和先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过,贝尔摩德打从心底里对他抱有戒备,“有什么想问的话就直说吧。”“你见过泰斯卡吗?”波本单刀直入地切开话题,他凝视着贝尔摩德的脸,企图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漏洞。然而那是贝尔摩德,完美无暇的千面魔女。从雪莉那里得到消息后,降谷零就思考过了。被无时不刻的监控确实容易让他暴露,但这未尝不能反过来利用,也就是“做戏”来给那位boss看。他无法推测自己被监视的时间,也不知道这种监视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会存在,毕竟就像怜说的那样——这是个全新的领域,一切都没有经验可以参考。他们能做的就是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以前是怜在想办法、在忍受苦难,以此来保护他们。而现在他为了保护怜,却不得不在组织面前和他将关系划清,这感觉别提有多微妙了。然而尽管心情上有芥蒂,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他们都不应该成为舆水怜的软肋。“你这是在审问我?”贝尔摩德的笑容里多了分凛冽,方才的优雅荡然无存。“怎么会?”波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只是在质疑你是否对BOSS忠诚。”“我还不需要你来质疑。”贝尔摩德讥讽道:“不要用忠诚这种可笑的词语来审问我,波本,又不是玩过家家的小孩子,要把忠诚这种话挂在嘴边,如此质疑我的你——又对boss、对组织有多少忠诚?”看出贝尔摩德有些恼了,波本才岔开话题:“你不会因为他是你的养子就包庇他的,对吧?”“首先,他也不是我的养子。”贝尔摩德冷冷地说,“不要过度解读我拿来排遣寂寞的宠物和我的关系。你就这么想窥视别人的内心吗?”她的话堪称尖锐。这其中饱含了她作为电影明星的演技。贝尔摩德下意识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心想:波本的这番话虽然刺耳,但来得正是时候。她正需要这么一番话来证明自己和那孩子“毫无瓜葛”,这是让他们都能安全的法子。只是,波本这番话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堪称瞌睡有人送枕头。贝尔摩德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重新投向他。“真是狠心啊。”波本耸了耸肩,“如果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呢?”“如果他来到我身边,我会亲自解决他。”贝尔摩德挥了挥手,“你想听的答案就是这个吧?”波本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半小时了……津田先生,他还不出来吗?”操作台上的研究人员抱着自己的记录板,面色担忧地看着操作舱里的青年。津田真人早就经历过这种忐忑,他不慌不忙地问道:“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各项数据是否都稳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