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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顾柏荣有欲望。隐秘、粘腻、又湿热。感官的刺激永远是最直接、最不可能被忽视的。他为什么那么关注顾柏荣?为什么总是忍不住看他?为什么……会对他心动,甚至是产生欲望?梁星灯伸出双手,把脸埋进了手心里。他脊背微弯,校服空荡荡的挂在消瘦的身体上,那一节纤细的脖颈先是承受不住某种力量似的,被压得弯了下去,薄薄的皮肤下凸出一节节可怜的椎骨。答案已然出现。他喜欢顾柏荣。他喜欢上了一个同性。无数嘈杂的争吵与嘲笑层层叠叠地在他的耳边响起,先是玻璃器皿碎裂炸开的声音,而后是纸张不断撕裂的声音,女人尖利的质问与男人愤怒的反驳扭曲在一起,变成了怪物一样的吼叫,无数重叠的嬉笑与嘲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刀子,将他的脑子搅得疼痛异常。最后,所有的声音齐齐响起,归为了一句话。梁星灯轻笑一声,嗓音低哑道几乎不可闻。他说:“梁星灯,你也是变态吗?”他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呜咽,更用力的把自己埋进手心里。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只能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从自己身上汲取温暖。*那天以后,梁星灯开始刻意地疏远顾柏荣。顾柏荣应该是察觉了。因为梁星灯发现,顾柏荣也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即便是不得不和他待在一起,也几乎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样也好,梁星灯想。只是不知为何丝丝缕缕的苦涩泛上舌根,梁星灯只能吞下了那些无处言说的苦涩,佯装无事。这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有时候,梁星灯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被火光引诱的飞蛾,贪恋又毫不知耻地想要奔着那团温暖明亮的火光而去。另一半是被禁锢在黑暗的幽灵,那些本该死去的记忆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争吵与讥讽像毒蛇阴冷的信子,令梁星灯遍体生寒。他不能像他那肮脏的父亲一样喜欢男人。这是错的,是不对的,是为所有人不耻的。可是……又是一天的午后,梁星灯死死地掐着自己疼痛无比的额头,不敢将心里的“可是”说出来。很快就是一中的运动会周。他们班是一个文科班,男生少得可怜,就算加上那么一两个体尖生,总共也才十个男生。没有留给梁星灯划水的余地。他被迫报了个三千米跑步。这对常年不运动的梁星灯来说,几乎算得上是灾难。今天很难得的是个阴天,但是天气仍然很热。z城是座南方小城,空气湿度很高,天气又热又黏,闷得像个大蒸笼。梁星灯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短袖,外面又挂了件白底红字的比赛号码服,两层衣料叠在一起,即便是不爱出汗的他,身上也开始变得黏黏的。梁星灯站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突然就有种这塑胶跑道绵延不断没有尽头的错觉,还没开始跑,腿肚子就不禁发起软来。砰!比赛开始的枪声响起,身边的选手或快或慢,瞬间就迈开步子跑了出去。只有梁星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梁星灯跑得很摆烂,他的底线放得很低,左不过就是最后一名而已。他能跑完全程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什么拿名次的念头。不过意外地是,跑到一半的时候,梁星灯发现自己竟然超了好几个人,都是开头冲得太猛后劲不足的。等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梁星灯差不多都摸到了前一半的队伍里。“梁星灯!!!加油!!!超过你前面的那个人!!!”梁星灯满头大汗,脑子涨得不行,耳朵也嗡嗡直响,在这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齐齐的加油声。他费劲地抬起头,朝草坪里看了一眼,发现是一群女孩子扒在跑道边的警戒线后,扯着嗓子给他加油。不,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提速跑了。我要累死了。梁星灯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想违背了他的意愿,抬脚就开始提速。耳朵里的嗡鸣声更重,人声逐渐离他远去,梁星灯的耳边只剩下了鼓噪的风声。肺部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干净,嗓子更是干得不行,喉咙和肺部的灼烧感顿时强烈了起来。还有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梁星灯咬了咬牙,再次提高了速度。还有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终点到了!梁星灯心里的气登时一松,没了那口气提着,他再也扛不住身上的疲惫,浑身的力气一卸,腿一软,眼看就要摔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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