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提议要不要再弄个成人兴趣班,被陈遇琰调侃,说她一个小财务哪儿来这么大野心。但她理由很充分:“咱们画室帅哥多啊。”她说,“这年头,颜值就是第一生产力,边学画画边看帅哥,一份学费双倍快乐。”裴楠倒觉得这点子不错,可以考虑。午饭过后,裴楠溜达到楼下的饮品店喝下午茶,正巧碰见沈心怡。端着奶茶在沈心怡旁边坐下的时候,发丝忽然被风吹乱,糊了满脸,裴楠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该剪了。午后的春风绵绵不断,暂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索性找沈心怡要了根皮筋,薅起散乱的黑发,往脑后绑了个两三厘米的小揪揪。沈心怡咕咚咽下最后一口奶茶,盯着裴楠的头发叹道:“唉,人长得好看就是方便,哪像我,每天对镜子捯饬十几分钟发型,还没有老板随手扎出来的好看。”冷不丁被拍了马屁,裴楠产生了一股想给沈心怡涨工资的冲动。“你也不赖啊。”他挑眉道,“好歹是个美女,怎么对自己没点儿信心啊?”“真的呀!”沈心怡双手捧住脸颊,大大咧咧的表情头一次浮起娇羞。几分钟后,她愉悦地回到楼上的工作岗位,继续为人帅嘴甜的老板卖命。裴楠喝着温热香醇的红茶,顺便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艺术家气质,然后拍了张不露脸的侧面照片,发到“非衣木南”那个微博上。不一会儿,评论区就被粉丝占满。【啊啊啊南南嫁我!】【南南是天鹅颈诶,大美人无疑了!!】【皮肤好白,想舔,想往上面嘬个印子。(对手指)】【非衣老婆什么时候直播画画?露脸的那种。】……裴楠往后翻评论,发现一个顶着“钻粉”头衔的熟悉ID。云落梢头:【新发型好看。】盯着“新发型”三个字,裴楠心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古怪。他其实很少在微博上发自己的照片,最近一次还是大半年前,只拍了手,没露头发,而对方的说法,就好像和他很熟,见过他原来的发型一样。不过,这位“云落梢头”的确算他半个熟人,在他粉丝只有个位数的时候,对方就开始找他约稿,每回提的要求都言简意赅,打钱也迅速,堪称神仙甲方。而且他能感受到,对方是真心欣赏他,并热爱他的画。可是自从四个月前,他开始规划画室之后,云落梢头就没再找过他约稿,只偶尔在他微博下留言,仿佛算准了他在忙一样。他给“云落梢头”的评论点了个赞,收起手机,回了画室。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沈心怡过来向裴楠汇报收支情况,她靠在裴楠办公桌的窗边,侧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八卦兮兮的笑:“老板,你那位帅哥男朋友又过来接你了。”裴楠一把捏皱文件纸,瞪大眼:“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脱口而出后意识到不对,他又立马改口道:“不对,谁说我喜欢男的?”沈心怡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夸张道:“听说你们搞美术的,十男九gay。”裴楠皮笑肉不笑,幽幽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那唯一一个直男?”沈心怡狐疑地打量裴楠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五官粉雕玉琢,皮肤吹弹可破。她无比诚实地说:“还真没想过。”裴楠:“……”沈心怡追问:“那你们什么关系啊?普通朋友的话,不至于每天按时接送你吧?”裴楠闻言,顿了几秒,目光瞥向楼下。站在车前的男人正举着手机和人通话,优越的宽肩和长腿被挺括的黑色西装勾勒尽致,举手投足极富魅力,除了那张不笑的脸看上去太薄情冷意,没有哪处不完美。裴楠眯了眯眼,道:“他是我司机。”他觉得这个身份非常有说服力,毕竟哪个当老板的没个司机?他刚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谁成想,沈心怡面露惊诧,反而被他勾起了更大的探究心理。五分钟后,裴楠按着鼻梁,慢悠悠晃出大楼,看着前方沈心怡迈着碎步朝郑书昀奔去的背影,心说这丫头干嘛想不开,偏偏要去和郑书昀搭讪。他和郑书昀的关系虽说远远达不到互通少男心事的地步,可好歹他们做过那么多年的同学,郑书昀每每面对女生的靠近时,那种淡漠和疏离,全都还历历在目。郑书昀就好像对追捧过敏一样。那会儿正是他看郑书昀最不顺眼的时候,于是反手就给郑书昀扣了个“装逼”的帽子。裴楠缀在后面十米远的地方,暗暗思忖之后该怎么安慰碰壁的沈心怡,却见沈心怡叭叭一通说完后,郑书昀嘴唇也跟着动了,两人竟顺利攀谈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