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墨眼帘微掀:“难道你想说你以前是因为心善才放过我的么?”怀尔德哑然失笑:“当然——不是。”怀尔德不杀凌墨,一来是因为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并不知道凌墨竟会是旧时代神明的转世。二来……等怀尔德察觉到不对劲时,应池用生命死死护住了凌墨,在与应池的打斗中,怀尔德看似轻松,但实则应池不要命的打法终究还是给怀尔德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否则怀尔德也不会在目的还没有达成之前,就悻悻离开。所以,怀尔德并不是不想杀了凌墨,而是他做不到。“真该说不愧是旧时代的神明吗?”怀尔德的目光贪婪而又意味深长地从凌墨身上扫过,他叹息道,“虽然你现在早已失去了神位,但这份力量……别人都说我是怪物,但在我看来,你比我更像是怪物。”“多谢夸奖,”凌墨淡淡应声,他手腕微转,手中的长刀闪烁着流光,“既然话说完了,那你就准备准备上路吧。”“真可怕,”怀尔德耸肩,“不过……很可惜,我可不打算等死。”指尖微探,怀尔德从储物容器里拿出了一瓶小小的药剂。浑浊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摇晃。凌墨微微眯起眼睛,他冷冷道:“你疯了?”凌墨能感受到那药剂里蕴含的力量。那曾是他本源的一小部分,当然,现在这股力量早已不再听从他的控制。凡人难以承受神明的力量。怀尔德一旦喝下这瓶加强版药剂,他的□□会瞬间崩坏,而精神也会逐渐变得癫狂。简单来说,怀尔德喝下药剂后非死即伤,这是获得强大力量的代价,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怀尔德有渺小的几率能够活下来。但这个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很少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然而,怀尔德是个疯子。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来打个赌吧。”“赌我最后是变成怪物,还是……战胜你,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当然,我并不觉得我会输。”怀尔德很清楚自己现在打不过凌墨,在凌墨冰冷的注视下,他挑衅地微微勾起唇角,喝下了那瓶药剂。“砰……”“砰砰!”喝下药剂的那一瞬间,怀尔德瞳孔紧缩,他痛苦地捂住心脏,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毛孔中流淌而出。怀尔德发出一声低吼,他的指甲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暴涨。再然后,怀尔德失去了全部意识,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砰——”随着一声巨响,一块巨石从高空中坠落,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它砸了个粉碎。怀尔德睁开眼睛,他的意识好不容易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脑袋处传来的剧烈眩晕感让他微微闷哼了一声,但怀尔德感觉并不赖,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大。这便是神明的力量。怀尔德兴奋不已,他舔了舔嘴角,眸中划过一道暗光:“看来,是我赢了。”说着,怀尔德低下头。他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而在他身下,凌墨则被他死死扼住脖子,也许是因为呼吸有些困难,凌墨面色微红,黑色的发丝也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怀尔德欣赏着凌墨此时狼狈的模样。一想到自己即将杀死一个神明,怀尔德便兴奋不已,他从不是一个会对敌人仁慈的人,但为了享受杀死凌墨的快感,怀尔德慢慢地收拢了手指,他期待凌墨在他手中垂死挣扎。可下一秒,意外发生了。凌墨并没有挣扎,相反,他曲起膝盖。“没用的……”怀尔德哼笑,然而下一秒,巨大的力道传来,一把长刀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肩膀。凌墨狠狠转动了长刀。当剧痛的那一刻,怀尔德闷哼,他眼眸诧异地微张,下一秒,他蹙眉,飞快地捂住伤口,和凌墨拉开距离。凌墨则趁着这一机会,摇摇晃晃地从地方站起来,当挡住凌墨眉眼的发丝散开时,怀尔德用视线捕捉到了凌墨猩红的兽瞳。“你……”怀尔德眉头皱得更紧。此时的凌墨的确很狼狈,但他没有倒下,他咬着一块撕下来的布料,为自己随意地包扎住伤口。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声音微哑:“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能使用我的力量来打败我?”“……”怀尔德眯起眼睛,明明他和凌墨一样站在祭坛上,可怀尔德却有一种被高高在上的神明蔑视了的感觉。怀尔德厌恶这种感觉。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远处的凌墨忽然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