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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道:“姚女士。”姚徵仔细端详他:“你就是沈少爷的后人?”沈若臻没有明确回答,顶着这样的脸已经胜过一切,他迂回地说:“谢谢你一直保存那些旧物。”姚徵还有许多想问,沈若臻望向西边供奉牌位的佛堂,说:“抱歉,我想先去看看姚先生。”项明章留在院子里,他准备好了说辞,虽然有点避重就轻,但也足够应对了。沈若臻进了西边佛堂,纪念已故法师的庄重地,他不敢四处看,垂眸跟着僧人的指引走到一处牌位前。抬眸看见法号“忘求”,沈若臻顷刻间全都懂了。姚企安是在惦念他,回到宁波的后半生,到暮年将死都在惦念他的下落。佛门不可高声,沈若臻咬紧了牙关,绷出一张镇定的面孔,耳边似乎听见姚企安在喊他“少爷”。双手掐着一截香火,沈若臻道:“姚管家,我没能信守承诺,来迟了。”腮边水珠落地,他恍然地说:“我大难不死,一定是因为你的保佑。”沈若臻向寺中住持借了笔墨和经书,然后在佛堂外的长廊上铺开一道白宣,他跪坐蒲团,要为已故的忘求法师抄写一卷经文。项明章终于见到沈若臻写正经小楷,修长手指握着一根纤细狼毫,下笔成字,秀,正,若游云惊龙。写完,沈若臻将经文折叠,投入大殿前的化宝炉。火苗彤彤,白纸燃烧成灰。他双手合十,在心中叫的是“姚管家”,然后悄声昵语,说:“德善无涯,清商薄赠。”第78章沈若臻太虔诚, 打消了姚徵的大半顾忌,在寺庙分别的时候,双方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下山路有近百阶, 这会儿天空已经变黑了, 沈若臻意识到他在墓园和寺中逗留了很久, 光是一卷经文就抄写了两个钟头。虽然他觉得转瞬即逝,但对陪同的人来说恐怕有些漫长, 尤其在寺庙里,项明章一直在院中静候没有走开过。沈若臻问:“项先生,你等我的时候有没有拜一拜佛?”项明章道:“没有。”沈若臻没见过踏进佛门能忍住不拜的, 毕竟来都来了, 又问:“偏院有一棵挂满红布条的老树, 每位香客可以绑一根许愿, 你绑了吗?”项明章说:“全中国像样的山上都有这种人工许愿树,除了红配绿很刺眼,没什么实际作用。”沈若臻笑了笑, 脚步放慢落后了几阶,两个人的影子也拉开一段距离,他想到在墓园, 项明章等他的时候孑然而立,看上去形单影只。他见到沈作润, 那一刻项明章会不会思及自己的父亲?沈若臻在项明章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了,可他对项明章知之甚少,对于那个音讯全无的父亲, 项明章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两道夹着树, 树梢在头顶簌簌作响,沈若臻说:“你父亲一直没有消息吗?”项明章停下:“怎么忽然说这个。”沈若臻道:“我想多了解你一点。”项明章转过身, 说:“了解我就够了,无关的人不需要在意。”沈若臻听出话里的抵触,也是项明章对项珑的态度,他道:“我无意窥探你的家事,你不喜欢谈就不谈,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哪一天需要面对什么事情,我愿意陪你一起解决。”项明章总是做主的那个,在公司是,在项家也是,从不会露出弱势的一面让人看笑话,连偶尔的倦怠都要藏起来。他以为爱一个人,要做遮风的屋檐和挡雨的高墙,却忘了,在他们两情相悦之前,沈若臻早已旁观过他的家事,安抚过他每一次的沉郁。可那些只是冰山一角,项明章道:“如果我的家事是龌龊事呢。”“你觉得我会讨厌?”沈若臻迈下几阶,“你不是说了,无关的不需要在意,我在意你就够了。”项明章极少感动,逞强地倒打一耙:“是因为我帮‘沈若臻’这个身份做了这些事,让你感动要报答我?”沈若臻停在上一级台阶,他伸手拂去项明章肩头的落花,居高临下地关怀道:“项先生,你在跟我论恩情?”项明章说:“论不得?”“口头争论不严谨。”沈若臻道,“请你用数据中心算一下,是恩多还是情多,你希望我报恩还是谈情。”项明章认输,回了祖籍老家,见了至亲长辈,沈少爷略显猖狂,在寺庙附近就敢讲这种话。他一个外地人可不敢在佛门轻佻,一把将沈若臻拽下台阶,说:“下山再算账。”两个人磨蹭到山下,天色黑透了,在远郊徘徊一天终于进了宁波市内。下榻的酒店在海曙区,套房楼层很高,三面环绕繁华斑斓的夜景,沈若臻洗完澡立在窗边,企图在璀璨灯火中寻到旧时沈家的那一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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